蕭憐已經有多少年沒吃到過荔枝了,這一盒子寶貝,她實在是稀罕得很,直到掌燈時分,夜風習習,她才小氣吧啦地吃掉了最後一顆。

替她換衣裳的秦月明只有乾瞪眼的份,一顆也沒撈著。

“小氣鬼!”她嘟著嘴,將她的裹胸勒得十分地緊。

蕭憐悶哼一聲,“這是我孩兒她爹送的,你有本事,讓周姚給你弄去啊。”

“你現在記起來國師是梨棠的爹了?”

“他總該有點存在的意義才好嘛。”

“你小心這些話被他的耳目聽去。”

“當著他的面,我也敢這麼說。”

蕭憐周身打點停當,從托盤中將那根擦得金燦燦的殺生鏈一圈圈細細纏在手腕上。

秦月明便有些擔心,“憐,夜巡的時候小心點,聽說最近孔雀王朝有很多細作在城裡活動,我可還不想做寡婦呢。”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肚臍兒和我一起,他的刀你知道的,要是再囉嗦,就帶你一起去。”

“不要!”

蕭憐爽了一天,到了晚上,精神抖擻,出了商陽府,跳上馬,杜棋硯已經騎馬在門口等了多時,見她來了,拱手見禮,兩人打了招呼,便緩緩御馬前行。

“轉運火器庫的事進展地怎麼樣了?”

“一切按部就班。”

“明天的事,誰負責押送?”

“國師大人。”

“好啊,本殿樂得清閒。”

“咳,”杜棋硯咳嗽了一聲。

“你還有什麼話沒說?”

“這件事,事關重大,陛下有旨,所有兵馬,國師可隨意調遣,所以殿下到底閒不閒,還要看國師的意思。”

“哦,知道了。”蕭憐隨口應著,卻勒馬停了下來,目光看向前方不遠處。

正是翠微樓。

樓下停著勝楚衣黑色的八抬轎攆。

杜棋硯打趣道:“還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啊。”

蕭憐臉上不樂了,書館那小娘子約你翠微樓相會,你還真就來赴約啊!

一把年紀,一點都不知道矜持!節操呢?

“肚臍兒,我記得給過你幾個百花雷玩,今日可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