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殺手一個人連滾帶爬跑了,勝楚衣摘了臉上蒙著的布,看著千淵,“千淵殿下,可有大礙?”

千淵慘淡一笑,有些心力交瘁,“無妨,稍加緩醒便好。”

“千淵殿下身陷銷魂陣,也可謂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啊。”

“假的罷了。”

勝楚衣眼神就有些涼,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你殺的那麼歡,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耳邊,方寸天悄悄道:“勝楚衣,我猜,若是剛才身陷銷魂陣的人是你,恐怕,你遇到第一個梨棠的時候,就栽了吧。”

勝楚衣並不否認,也不理他。

“既然殿下無事,那我們就來談談你這條命,值多少錢?”

千淵一聽就明白了,這兩口子乘人之危呢。

“尊上,還在乎這點錢?”

“本座並不在乎,只是內子在乎得緊。”

他故意不稱憐憐,反而咬文嚼字地換了個詞兒,就是故意給千淵添堵。

千淵果然對“內子”這兩個字十分地聽不下去,“好吧,三千八百萬兩的軍費,一筆勾銷。”

勝楚衣搖著手中的花枝,“原來殿下只值三千八百萬兩?想來也就是女人的幾套首飾錢。”

“那你想怎樣?”

“依本座來看,怎麼也值七千六百萬!”

“勝楚衣,你不要以為救本宮一命就獅子大開口!”

勝楚衣將手裡的花枝一丟,“本座可是祭出了整個萬劍宗的名號,以保你日後永無後顧之憂的。”

“你……!”千淵向來最擅長的就是講道理,可碰上個不講道理的勝楚衣,他就一點辦法都使不出來,“好!隨你!”

勝楚衣笑道,“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他將剛才蒙面的布遞過去,“此地沒有筆墨紙硯,就勞煩殿下寫一份血書吧!”

“勝楚衣!你欺人太甚!”

“千淵,你剛剛身陷迷陣,殺我妻兒無數次,這筆賬,本座都沒跟你算。”

“你……!”千淵無話可說,木蘭芳尊原來竟然是個無賴!

他被迫寫下血書,勝楚衣小心收好,唸叨著,“如此,就可以回去跟憐憐交差了。”

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千淵聽了個清楚,好一對狗男女!

又是一陣氣得頭暈眼花!

兩人回到山腳下,與以清和蕭憐匯合。

勝楚衣揚了揚那張血書,獻寶一樣給蕭憐遞了過去,“怎麼樣,夫君能賺錢不?”

蕭憐看了看,跟他擠擠眼,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出場費挺高啊!”

以清始終惦記著千淵,見他並未受傷,但是似乎神色疲累,就知道是中了歪門邪道,慌忙將他拉到一邊,“笙,你沒事吧?”

“沒事,不小心入了銷魂陣而已。”

以清一聽,銷魂陣,不得了了,摧殘心智啊!“你要不要緊?”

千淵氣得胸口疼,“我不要緊,國庫要緊!”

他將那張欠條的事簡單一說,以清立時比他心口還疼。

這還得了!

裡外裡七八千萬兩真金白銀,就這麼打水漂了!

她緊了緊扶著千淵的手,“放心,皇姐給你把場子找回來!等著!”

眾人稍加修整,到了天明,就繼續啟程,錦都的大門敞開,百官出城,迎接太子和大長公主凱旋,不費一兵一卒,解了西陸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