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楚衣指了指外面,示意她一起溜出去。

蕭憐指了指腰上,那裡還搭著梨棠的一隻小腳丫。

勝楚衣就悄悄地伸手,將那隻胖嘟嘟的小腳丫從她腰上拈起來,再悄悄地放下來。

兩個人做賊一樣爬下床,吸取上次在竹海小屋裡的教訓,又搬了一大堆被子攏在床邊,最後蕭憐拿了兩隻枕頭,隔在兩個孩子中間,防止梨棠踹著北珩,這才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雙雙逃了出去。

外面,梨棠樹正是花期,月色之下,瑩白的花朵,有北珩的小手那麼大,圓潤的花瓣,泛著淡粉的光,滿院玉樹瓊花一般。

即便日日膩歪在一起,此時偷來的二人世界,仍然顯得彌足珍貴。

蕭憐被咚在樹幹上,望著頭頂如雪落下的花瓣,塞在勝楚衣的頭頂,“我選在這裡接棠棠,你喜歡嗎?”

“喜歡。”勝楚衣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眯著眼看她,雖然回應她,卻顯然全不知她在說什麼。

“後天是棠棠的生日,送她什麼好呢?”

“你說了算。”

“我送什麼,你都不心疼?”

“不心疼。”

“那就我說了算。”

“好!”

蕭憐攬了他的脖頸,向上一躍,蹭的雙腿盤在勝楚衣腰間,“好,現在正經事說完了,開始說說不正經的。”

“比如呢?”

“比如……,今晚怎麼吃掉你!”

勝楚衣在她下唇輕輕咬了一下,“好啊,撕衣裳,我最擅長!”

嗤啦!

……

第二天一早,梨棠醒得早,出去玩,可一出門,就立在樹下仰著頭髮呆了。

院子裡有七八棵一樣粗的梨棠樹,都是孃親幾個月前給她移栽過來的,如今一同開花,該是一樣的繁花似錦,可是為什麼唯獨這一株……

已經快要禿了?

滿地都是厚厚的落花,難道昨晚有熊瞎子來蹭大樹,在這裡晃了一宿?

蕭憐坐在屋裡,也盯著那棵樹,等會兒一定要找人來把它給挖了,這麼明顯的開車證據,不能留!

第三天,梨棠醒來後,就在蕭憐懷裡爬來爬去膩歪,忽然聽見外面許多鳥叫,“外面,神摸?”

蕭憐替她穿好小褂子,“棠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梨棠一骨碌爬下床,推開門去看,便如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好多好多的小鳥兒,嘰嘰喳喳,五顏六色,落滿了梨棠樹,好看極了。

她幾乎是尖叫著衝進院子,將那些鳥驚得撲稜稜全都飛了起來,之後又像是受到了召喚,重新飛了回來。

蕭憐來到她身邊,伸出手,便有一隻翠綠翠綠的小鳥落在她掌心。

她彎下腰,遞到梨棠面前,“棠棠可以摸摸它,跟它做朋友。”

梨棠伸出手,那小鳥就試探著伸出爪子,之後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的小手上。

她幾乎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看著那小鳥,“孃親,棠棠稀飯。”

“是啊,它也喜歡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