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淵徹底無奈了,本宮當你有些本事,才逼你去拿碧落丹,結果呢,你居然如此沒用!現在還要給你抓癢癢!

他掀了衣袍,蹲下身,掀了頭髮,將蕭憐的脖子掰過去,藉著假山洞孔中投射進的月光,在後頸大椎上摸了一下。

那眼光瞬間複雜了起來,“好死不死,你惹她做什麼?”

“誰?”

千淵沒說話,直接摁了蕭憐的頭,也沒什麼猶豫和遲疑,低頭將嘴唇覆在後頸上。

與這樣溫熱的唇齒相觸,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喂!”蕭憐一手拎著褲子,便用另一手去推他,那手還沒落下,就被按了回去。

等千淵再抬頭時,他那兩排白牙之中,赫然咬著一枚幽光閃閃、細如纖毫的針。

“毒針?”

千淵從懷中取了帕子,將那針包好,又塞了回去,“不是。”

“那是什麼?”

千淵又瞪了她一眼,“定情針。”

“……,定情?我跟她?”

千淵不答她,“你剛才除了偷碧落丹,還幹什麼了?”

“我……”蕭憐低頭看看自己的褲子,又聳聳肩膀。

好吧,看你這幅德性,不問也知道了。

只是你拿什麼了輕薄了人家,讓她居然對你如此!

“中了定情針會怎樣?我不會突然喜歡女人吧?”

難道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我坑你中了龍陽散,活該我就要中定情針?

“不是會喜歡女人,而是會喜歡她。”

“哈?我是女人哎!”

千淵圓潤薄白的臉上夜色中有些微紅,站起身來,“針已取出,你沒事了。”

呼,蕭憐鬆了一口氣,頭暈之感明顯立時緩解,“謝謝啊!額,你那個,能不能借我用用?”

千淵低頭,看蕭憐賤兮兮指著他腰間掛著的玉珩,“幹什麼?”

“系一下褲子。”

“……,你……!給你給你!”千淵抬手扯了腰上綴著的玉珩,扔了過去。

“謝謝哈!轉過身去。”

千淵氣得一陣心口疼,到底欠了你什麼,讓你去偷個藥而已,現在不但要戴上打野戰的帽子,替你拔針,還要把腰佩都給你當褲腰帶!

那玉珩,上面繫了九縷金絲線打的萬壽結,下面墜了三串長長的翠綠色玉佩和鑲金流蘇,甚是寶貝,這會兒落在蕭憐手中,便被扯吧扯吧,拆吧拆吧,連成了一根腰帶,剛好打個結,把褲子重新系好了。

等她打點妥當,才拍了下千淵的肩膀,“我好了,現在跟你說說碧落丹的事。”

千淵陰著臉轉過身來,聲音如雪山上下來的泉水,透徹卻冰涼入骨,“你說。”

“內個,關於那丹,我……”蕭憐咬著下唇,“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給吃了……”

她越說聲越小,“你能不能把棠棠先還給我,我……”

“你什麼?!”千淵已經不止是心口在疼了。

“我……,我想別的辦法幫你療傷。”蕭憐低頭,幾根手指絞來絞去,看起來是在小心翼翼陪著不是,一雙眼睛卻滴溜溜轉。

“碧落丹,只有一顆,除此之外,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千淵身形堵著洞口,裡面本就勉強容了兩個人的空間越來越侷促,越來越令人緊張。

“我……,我一定會找到別的辦法,不過現在,我還有點急事,你能不能……”

千淵凝視她了一個瞬息,身子一側,給她讓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