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雅臉色立刻就變了,原來朔方傳來的那些關於國師與太子的閒言碎語是真的!

“蕭雲極,不得如此穢語汙了他!”

蕭憐輕飄飄跳到一邊,“因為他是我的,我愛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愛怎麼玷汙就怎麼玷汙,但是容不得旁人覬覦半分。”

“無恥!”卓君雅的劍當下變了招式,極為凌厲地襲來!

她本來只是當陪著小孩子玩,又勝券在握,根本沒動真格的。

可如今聽見蕭憐如此說,即便沒指名道姓,心中也已瞭然,頓時悲憤莫名,手中的杏花劍立時破了滿園春色,披風戴雨襲來。

蕭憐見她動了真怒,嘴角划起冷豔的笑,殺生鏈上牛毛彎刃全數倒拔而起,非但不避,反而以攻為守,直接迎了上去。

“原來你今日對上孤王,就是為了跟孤王說這個?”

“不是跟你說,而是讓你明白這個事實,莫要說再纏著他,打他的主意,連靠都不準靠近半分!”

卓君雅就算再生性溫婉,也是女王之尊,哪裡聽得如此呵斥命令,“蕭雲極,莫要說是你,就算是蕭蘭庸親自立在孤王面前說這番話,也是沒用!”

蕭憐手中的殺生鏈一掙,發出嗡地一聲,“既然話不投機,那就無需多言,今日你哪隻手碰了他,本宮就將哪隻手給你活活扯下來!”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

“憑的就是我!”蕭憐鮮紅的身影飛旋而起,轉身之間,已將耳畔的霜白劍碎片摘下,掛在了殺生鏈一段,手中的金鍊當下如蛟龍破水而出,雖是一隻鏈子,卻用的是勝楚衣閒來無事時教她的劍法招式,加之這殺生鏈比起劍來,長出數倍,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對上藏海女劍聖的杏花劍,竟然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立在一邊兒觀戰的以清戳了戳千淵,“看見沒,他在你面前還是留了一手啊,你們兩個剛才到底是誰在讓著誰?”

千淵白玉一樣的臉上,面色一沉,為什麼自己會有一個如此嘴賤的姐姐。

場上,卓君雅沒想到蕭憐有如此實力,果然還是小看了這個人,劍鋒稍變,使出了萬劍宗的獨門劍法“千機變”。

蕭憐兩眼一亮,這一套,他見勝楚衣用她的鏈子玩過啊,他那時哄著她玩,耍給她看,也沒安心教她,不但極快,而且花樣百出,她自是看了滿眼新鮮卻完全湊的是熱鬧。

但是勝楚衣所出的一招一式,比起卓君雅而言,那便一個是出神入化,一個是小兒嬉戲。

蕭憐本就極為聰明,當時沒學會,也記下了七七八八,如今再次見到卓君雅用了出來,就立刻也跟著她的套路,仿著勝楚衣的樣子,以殺生鏈為劍,照葫蘆畫瓢,耍了起來。

她這番招式使出,卓君雅還沒如何,坐在下面的秋慕白卻當下站了起來!

千機變向來不外傳,如今在世之人,只有他與師妹兩人學過,這個蕭雲極如何不但用的出,而且明顯更勝一籌!

等到卓君雅察覺過來,心中一陣酸楚,他竟然將千機變都傳了他!

一個失神,杏花劍落了空,腕上一陣刺痛,持劍的右手被蕭憐的殺生鏈纏上,牛毛彎刃已經刺入肉中。

“我再說一次,你若是再敢多看他一眼,本宮就讓你永世不能持劍!”

卓君雅冷笑,與她相持不下,腕上滴血,“那你可知道他是誰?他那樣的人,你以為你可以駕馭的了?你以為你為他不顧一切,他就會領情?蕭憐,他是個無情之人,你堂堂王朝太子,孤王還是勸你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蕭憐嘴角一挑,“我蕭雲極從來不給自己留後路,若是真的一定要有,勝楚衣便是我的後路!”

“從來沒人敢如此威脅孤王!”

“從來沒人敢同本宮搶東西!”

蕭憐手底發狠,卓君雅眼看著已經拿不住手中的劍。

這時一道劍光如劃破天際而來,劍鋒點出,亂如花雨,挑得殺生鏈發出一聲脆響,當下斷為兩截。

一柄桃花劍其名雖雅,卻劍劍奪人魂魄,殺人不留痕。

秋慕白作為師兄,此時哪裡看得卓君雅受苦,全顧不上秋獵比試的規則,只想先宰了這個蕭雲極再說。

他的劍光璀璨如雨,將蕭憐迫得飛退數丈,眼看燦若桃花的劍鋒就要在眉心一點,一命嗚呼!

陡然之間,一道無比凌厲肅殺的氣浪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一襲黑袍之人一隻手將蕭憐攔腰接住,另一隻手以掌心抵住桃花劍的劍鋒,逆勢將秋慕白連人帶劍倒逼十數丈,那掌中力道驟然暴增,直接將秋慕白震飛出去!

勝楚衣放開蕭憐,隨手從她手中抽出剩下的半截殺生鏈,那鏈子在手中力道的作用下,繃得筆直,整個人如這一隻巨大的黑鳥張開雙翼,裹挾了無邊黑暗,直接將秋慕白籠罩於下。

秋慕白畢竟是萬劍宗宗主,空桑的護國劍聖,剛剛被勝楚衣一掌擊退後絕地反擊,以排山倒海之勢迎上他手中的斷鏈,卻沒想到平日裡縱橫天下無出其右的桃花劍,竟然在還沒看清對方如何出手時,就已被挑飛,嗡地遠遠地紮在昊天校場上,整隻劍沒入地面,只留了雕滿桃花的劍柄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