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到這兒了?”

“是啊,太守設宴接駕,人都進城去了,連你那心肝兒國師都不鳥你,只有我還餓著肚子守著你,你看我好吧?”

蕭憐立刻發覺到了不對勁,“他心情如何?”

“我來的時候,轎中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啊。”

蕭憐嘟囔,“老子不過就是多睡了會兒沒理他,至於嗎?難道在夢裡罵他了?”

秦月明倒抽一口氣,“我的媽呀,該不會你又說夢話了吧?”

“我經常說夢話?”

“還不就是反反覆覆那幾句,等我,別走,這類亂七八糟、沒頭沒尾的話,我都聽了三年了。”

“……”完了,事兒大了!

當晚,蕭憐被蕭洛和秦方東拉著,去了花樓,一整夜,染了滿身的酒氣和脂粉味,直到大隊開拔在即,才搖搖晃晃回了大營,正好撞見勝楚衣起轎。

“喂,內個,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裡面的人不說話。

這玻璃心!

蕭憐本來想把自己那個反反覆覆不知做了多少遍的夢一股腦兒都告訴他算了,可見他這副小氣到死的模樣,立刻就又全都嚥了回去。

“內個,我知道我昨天說夢話,讓你多心了。”

裡面坐著的人還是不說話。

“你聽我說,其實……”蕭憐眼珠子和腦子都轉得飛快,“其實我是夢見我母后了,夢見她不要我了,嗯!”

裡面的人勉強“嗯”了一聲,之後那黑轎便落下了厚厚的黑色綢幕。

蕭憐可憐巴巴地立在外面,看著他起轎,心裡罵道:真難哄啊!要是給她個機會重新選男人,一定不選這麼鬼精鬼精又容易受傷的,怎麼也得找個……

找個什麼樣兒的呢?

這世間的男子,好像也沒誰入得了眼了。

媽蛋!真煩!

她索性轉身飛躍上馬,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那馬一聲長嘶,揚開四蹄,刨了一路灰,衝到大隊的最前面去。

如此一路,兩人再無交集。

第二天,蕭憐放了一片火海,破了黑寡婦的千蛛萬毒陣,燒得那女人破衣爛衫地逃了,那黑轎中沒有一絲動靜。

第三天,蕭憐又放了一片火海,看著惠州七雄捂著屁股逃走,那黑轎中依然沒有動靜。

第四天,還是一片火海,逍遙派的掌門不老神仙,鬼哭狼嚎地被弟子們抬著逃走了,勝楚衣依然巋然不動。

一連七日,一路的邪門歪道越來越多,不是一撥一撥來,而是一堆一堆來,都打著蕭憐的主意,要將她活捉的意思。

蕭憐不勝其擾,終於繞回了黑轎前,“喂,我都快要被那些糟心玩意煩死了,你都不搭把手?”

黑轎中還沒有聲音。

“喂!小氣鬼!我不就是說了幾句夢話嘛,告訴你吧,我是夢到了別的男人,我還在滿世界找他呢,怎樣,你吃了我啊!”

轎中的人身影動了動,還是不說話。

蕭憐怒了,飛身躍起,直接破了轎簾鑽進去,抬頭一看,“哎?辰宿?怎麼是你?”

辰宿向來不苟言笑,此時端端正正坐在裡面假扮勝楚衣被抓包,極為尷尬,“殿下,我家主人他不在。”

“死哪兒去了?”

“他……,他有點事,七天前就離開了。”

“……勝楚衣!”蕭憐周身冒起火光,轉眼間就要把這黑轎燒了,“他去哪兒了?說!”

“主人說了,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