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楚衣的聲音就多了幾分寒意,“因為有人想要你的命,在刑具上塗了舍離斷。”

“哦。”

“你不想知道是誰?”

蕭憐歪著頭看他笑,“這世上想我死的人太多了,我沒空一一理會,可疼我的人卻是屈指可數,所以我只需要知道誰對我好,就夠了。”

她兩眼亮晶晶地望著勝楚衣,恍惚間,覺得他看著她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憐愛,不覺心中竟然喜滋滋地。

“你身上的傷,能治,但是你身上浸了獸血的疤痕,卻藥力不及。”

“無所謂咯,早就習慣了。”蕭憐有些頹喪地把眼光看向別處。

慕皇后恨蕭憐是個女兒身,日夜凌虐,無所不用其極,這一身傷痕都是親生母親所賜也就罷了,偏偏這位母親還生怕她來日長成,過不了情關,漏了這個天大的秘密,所以每一次都要往她血淋淋的傷口上再潑一層無妄獸血,要她就算有傾盡天下的容顏,卻依然要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掩藏自己的醜陋的身體,她要她永遠只能扮成男子,乖乖地替她守住這個欺君罔上的彌天大謊!

當然這是蕭憐後來慢慢記起來的往事,左右不是她遭受的虐待,她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東煌有一處活泉,叫做蘭陵泉,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你若是將來想要換身皮,我倒是可以帶你去。”

勝楚衣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可若是不想換,現在這樣,也挺好。”

蕭憐白了他一眼,“哪裡好?”

勝楚衣俯身到她耳邊,“好到無法言說……”

蕭憐立刻渾身都開始疼,躲了他一下,立刻屁股劇痛,“哎呀,好疼!”

“我也好疼!”勝楚衣懶洋洋地回敬她一眼。

“嗯?你哪裡疼?”

“這裡。”勝楚衣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額角,蕭憐便在心中嘆了口氣,連訴苦抱怨的姿態都這麼好看,不好好心疼一下豈不是暴殄天物!

她努力向床裡面挪了挪,“那不如你也躺會兒?”

她現在屁股是個開花的,琢磨著勝楚衣也沒那麼變態,會這個時候想把她醬醬釀釀,所以她也沒什麼好扭扭捏捏的。

“好。”

勝楚衣果然從善如流地在床邊躺下,閉上雙眼。

接著便有一隻熱乎乎的小手從他脖頸前繞過,摁在他剛才手指點過的地方,“是這裡嗎?我幫你摁摁?”

他掀起沉沉的眼簾,瞟了她一眼,又舒坦地合上了,將冰涼的手輕輕覆在她那隻手腕上。

你少給本座惹點禍,就謝天謝地了。

蕭憐原本雪白的裡衣早已經被血染透,這會兒穿著的是勝楚衣不知何時替她換上的他的寢衣,寬寬大大,黑色的錦緞,滑溜溜的,還全是幽曇的香氣,縈繞在周身,揮之不去。

她趴在他身邊,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在勝楚衣的額頭上輕輕的按揉,自己也昏昏欲睡,索性眯了眼。

肩頭的衣裳悄然滑落下去,露出漂亮的鎖骨,圓潤的肩膀,還有再往下半推半就展露出來的風情。

那些小時候留下的疤痕之下,彷彿隱約有與生俱來的淺淡詭異花紋,越是看著,越是令人離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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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打你生活不能自理,然後本座……醬醬釀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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