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就有些哽咽,忍不住想哭,捧著他的臉,“好了好了,勝楚衣,你怎麼這麼玻璃心呢,我錯了,你別難過了,你一難過我就受不了,可是你好好的跟我說這個幹什麼?咱們倆剛才不是沒羞沒臊地山盟海誓來著呢嗎?”

勝楚衣白了她一眼,由著她的小手捧著自己的臉,涼涼地看向別處,真是笨啊!笨得不可救藥!

“啊!”蕭憐倒抽一口氣,“你是想說,你也會與我從一而終,永不更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痴情又這麼含蓄?”

勝楚衣開始後悔,跟她說這麼多幹什麼,到最後全都變成廢話!

他撥開她的手,想要起身離開。

結果被那雙勁兒賊大的小手又給按回來了。

蕭憐索性跨坐在他身上,摁著他肩膀,不依不饒,“猜的不對?難道你在暗示我,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必須殉情?不要吧,太殘忍了,我還沒活夠呢。”

咚!

她整個人被從身上給掀了下去。

勝楚衣起身就走。

蕭憐還沒玩夠呢,飛身從後面撲了過去,緊緊抱著他的腰,“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想委婉地告訴我你是鮫人,這回總猜對……”

她還沒說完,一陣天旋地轉,被人轉身攔腰抱起,一起摔在床上,勝楚衣冰涼的唇直接封住她巴拉巴拉的小嘴兒,又笨!廢話又多!就是欠啃!

蕭憐驚恐的睜大眼睛,臥槽,你不會真的是鮫人吧!你跟木蘭芳尊是親戚啊?

可她再也沒空細想了,被他驟然發難,氣都不夠喘,推又推不開,只能死命地捶啊!捶啊!

可是越捶,就越被吻得殘暴,真的快要被憋死了,直到兩隻手開始漫無目的地亂抓,勝楚衣才放了她,雙瞳之中的濃黑變淡,漸漸泛起猩紅之色,狠狠地盯著她,呼吸洶湧,字字句句沉沉,如魔音入耳,“莫要負了我!”

蕭憐大口大口喘著氣,“救命啊,老子差點撒手人寰……唔……”

又來!

唔!還咬人!

蕭憐捶也捶不動他,兩隻穿著皮靴的腳亂蹬。

咣噹!本來岌岌可危的床,徹底塌了!

兩人的牙又一次狠狠地撞在一起,啊!痛啊!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蕭憐笑翻了!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哈!勝楚衣!連床都看不慣你欺負我!”

勝楚衣張開雙眼,沉沉看著她,雙瞳已經變成紅瑪瑙一般的血色,盯了她半晌,竟然兩眼一彎,也笑了。

蕭憐笑夠了,用手撫上他的眼睛,“好了好了,你不生氣了?”

勝楚衣由著她的手指在眼上掠過,也不回答她,只是細細地看著她,像是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你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紅色?”

“因為墮落,常年服食血幽曇的人,樣貌就會慢慢改變。”

“那你以前是什麼樣子?”

“忘了……”勝楚衣猩紅的眼光晃動,“憐憐,今晚沒有秦月明,也沒有辰宿,十里竹海,沒人打擾我們,”他的手安撫般的,在她臉頰上撫過,嗓音低沉又滿是誘惑,“給我可好?好想你……”

他低頭,冰涼的唇瓣在蕭憐的臉頰上一點一點滑下,蝴蝶一般輕輕落在脖頸之間,修長的手指將衣領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漂亮的鎖骨之上,每一道疤痕都是他當年曾經細細吻過的。

如今舊夢重溫,竟然記憶猶新,又立時分外想念。

蕭憐早就沒了剛才的潑皮相,雙手緊緊抓著他肩頭的衣裳,整個人緊張地繃了起來,張大了眼睛望著頭頂上的星空,微微有些發抖。

勝楚衣感受到她微微的戰慄,將她往懷中緊了緊,“你害怕?”

蕭憐緊張地眨眨眼,有些委屈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