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夜宴正盛,許多宮女太監來往穿梭忙碌,蕭憐隱在陰影中,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宮女,不行!

太監,沒用!

她一路暗罵,將所有的炎陽之火都用來壓制體內越來越洶湧的藥力,暗中加快腳步,東轉西轉,最後繞到一座塔下。

通體漆黑的高塔,門口匾額上書兩個遒勁疏狂的大字,“墮天”!

這裡周遭一片冰寒之氣,寸草不生,下面該是有極寒的冰室才對!

的確是個幫她捱過藥力的好地方!

蕭憐輕推塔門,裡面寂靜如同深淵,呼吸之間都透出一層薄薄的白霧。

她循著寒氣的方向,找到通往地下的入口,藉著周身炎陽火泛起的光暈向下望去,下面,是一眼看不到底的黑暗!

沿著樓梯蜿蜒而下,走了許久,便是一座黑暗的地宮,裡面點著昏暗的燭火,黑曜石的地磚閃著微光,沉甸甸的血紅絲絨幔帳後,一隻泛著涼氣的冰床,——還有上面坐著個人!

那人身披輕薄如羽的黑色絲袍,墨染般的長髮並未束起,而是如瀑布般隨意傾瀉,在身側蔓延開去,整個人端然盤膝,合目入定,沉靜如一尊黑暗中的神祗。

蕭憐赤著腳,悄無聲息地靠近,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好看的人,即便合著眼,也盡是妖魔般的嫵媚。

“假的?”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

那人被她戳了,眉頭微微一簇,可是一動不動。

“會動,那就是活的。”

那人不吭聲,依然不動。

“你這冰床甚好,我借來用用如何?”

男人還是不吭聲。

“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咯。”

蕭憐顧不得那麼多,她得搶了這個最涼快的地方來消解體內的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