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詔(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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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諸將官對眼前的這位文官佩服地是五體投地,自嘆不如。
慶功宴喝得差不多了。王式忽然又下了一道命令,“把餘姚縣刁民徐澤、慈溪縣刁民陳瑊拉出去,砍了!”
諸將官面面相覷。甭傻看著了,繼續討教吧。
王大帥以一方鎮帥之尊,為何要親自發落兩介草民?
原因很簡單。
餘姚縣徐澤,地方黑惡勢力頭目,霸佔魚鹽之利,擾亂市場經營;
慈溪縣陳瑊,冒名頂替,官至縣令(估計涉嫌謀殺,參見《讓子彈飛》中麻匪與馬邦德)。
此二人均是重大涉黑團伙頭目。
王式語重心長地告誡大家,裘甫之輩其實是小蒼蠅,雖然搞出的動靜驚天動地,卻只會傷及帝國皮毛;這倆看似微不足道的草民才是大老虎,他們巧取豪奪,魚肉百姓,他們悄無聲息地撼動著帝國根基,罪大惡極,罪不容赦!
這應該是王式反特戰線上的意外收穫。
八月,裘甫被送到京師,於長安東市斬首示眾。
好事成雙,不久之後,朝廷收到捷報:收復被南詔攻陷的播州(今貴州省遵義市)。
內憂外患,這是唐懿宗龍椅上的兩枚釘刺。現在,朕終於可以坐穩龍椅了。
唐懿宗宣佈,改元“鹹通”,大赦天下。
然而諷刺的是,就在全國人民還沉浸在“鹹通元年”的歡樂喜慶氣氛中時,朝廷又收到一個煞風景的壞訊息:南詔寇安南。
【禍之始——南詔】
南詔,雲貴高原一帶的王國。在當地語言中,“詔”的意思就是“王”。中原地區習慣稱之為“蠻”,三國時期的諸葛亮“七擒孟獲”平南蠻,平的就是他們的祖先。
“蜀時為諸葛亮所徵,皆臣服之。”——《舊唐書》
隋末唐初的時候,洱海一帶小邦林立,勢力最大的是六個詔,其中的一個叫“蒙舍詔”,其地理位置在最南面,所以又被中原人稱作“南詔”。
唐王朝採取“以夷制夷”和“遠交近攻”的策略,在地緣政治方面自然是要無條件支援南詔的。論實力,南詔在六詔之中幾乎是墊底的,但因為有了天朝大國的支援,很快就征服了其餘五詔,成了地區霸主。這就是唐王朝的一個戰略失誤了,給自己種下了一顆苦果。
但凡大國干涉地區內政,謀求地緣政治的利益最大化,其中一個重要的法則就是渾水摸魚,人為地透過宗教、種族、文化等差異來人為地製造衝突和混亂,從而使地區各方勢力對大國產生嚴重依賴,繼而爭當大國傀儡,做大國的地區代理人。
時至今日,某霸權主義強國仍然在世界上的諸多熱點地區製造矛盾衝突,擾亂地區和平與穩定,然後扮演著世界警察的角色,自詡世界燈塔。
當南詔成為地區獨一無二的霸主之後,不可避免地對大唐產生了離心力,不願意再俯首稱臣。
南詔在它存在的一百多年裡,曾多次改變國號,如“大蒙”、“大禮”、“大封民”,也在中原有著“鶴拓”、“龍尾”、“苴咩”、“陽劍”等等的別稱。為了方便敘述,本書不分時期地一律稱其為“南詔”。後文見之,莫指摘筆誤、硬傷。
唐王朝興盛的時候,周邊各國、部落都表示臣屬,稱臣納貢,上表歸附,請求冊封,唐王朝儼然萬國來朝之盛世景象。而當其衰落之時,又被這群番邦蠻夷蠶食侵擾。
南詔國王也曾表示過“子子孫孫永為唐臣”。翻看歷史,答之呵呵。
唐開元二十六年(738),南詔王皮邏閣被唐王朝賜名“歸義”,封越國公。皮邏閣透過賄賂的方式,使時任劍南節度使王昱奏請朝廷合六詔為一詔,於是皮邏閣“掃六合”,成為蠻版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