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祁深深盯著她,像要把她看透一般:“這麼在意他。”白糖默了默,走上前去耐心說道:“我跟你說真的呢,你別打岔,我總覺得他不對勁兒,你倆方才說了什麼?”

“說到你。”蘇鳳祁直直盯著她,面上一片嚴肅。

白糖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伸手抓了抓腦袋:“要是隻說這個,他為什麼會那麼奇怪?”說到這兒,突然愣住了。

她本就是個聰慧的,瞬間想明白什麼,瞪大眼睛問:“你警告他了,說我七年後要和你成婚,叫他不許接近我?”

蘇鳳祁沉默了一下,坦然說道:“他並不知道你我之間的約定,我只是提醒他你是個待嫁的女子,日後你們即使做朋友,也需互相之間有個分寸。”

“這話也是說給我聽的?”白糖不覺有些憤怒:“我和他之間自始至終清清白白,何時沒過分寸?蘇鳳祁,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如今交朋友還要你來插手了?”

說完,又覺得語氣重了些,她深吸一口氣,耐下性子說:“我們之間雖有約定,可並不代表這七年裡我連朋友都不能交了。蘇鳳祁,你今天有些過界了。”

蘇鳳祁面色霎時間沉下來,冷冷道:“不可否認,他對你心懷愛慕。”

白糖偏開頭,避開他沉甸甸的目光:“即便是這樣,我的事情也該由我自己來解決。”

兩人相識近一年,從沒像此刻一般劍拔弩張過。蘇鳳祁明顯氣得不輕,端起一杯滾燙的茶水飲了一口,又重重放下。滾燙的茶水讓他瞬間理智下來,瑩亮的雙眸中怒色散去,只剩下濃濃的一片落寞。

許久,他斂下雙眸,低聲說:“我承認,你我之間只有口頭約定,你並不是我的妻子,我今日警告他師出無名,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愛慕你的男子時常在你身邊出現,而你又不設防。”

白糖聽了這話,心頭只覺得一陣煩躁,當初怎麼沒想到一個看似簡簡單單的約定,竟會牽扯出今日這種狀況。還有沈習風,難不成他真的對自己有愛慕之心?

蘇鳳祁不說也就罷了,她此時再想想,沈習風連日來各種熱心幫忙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尋常。這一切若是基於友誼,她可以坦然接受,以後想辦法還回去就是,可若是基於愛慕,那他給的這些幫助,她便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在她的心裡,只是把沈習風當成交好的朋友看待,如果這單純的友誼變了味兒,便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她不想以性別和感情的優勢處處佔便宜,享受著愛慕者的付出卻不能給他一個圓滿的結果。

想著這些事兒,她腦袋都快要炸了,揉了揉太陽穴說:“你自己靜靜,樓下還有試菜,我先去了。”

說完,大步往外走去,蘇鳳祁立時起身,伸手拉她:“別走,火發完了,你總該耐心聽我說兩句。”

“我眼下什麼都不想聽。”白糖話剛落,蘇鳳祁突然將她往後一拉,胳膊收緊,她玲瓏的身軀霎時間全落進他懷中。

白糖登時慌亂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蘇鳳祁就是個瘦瘦高高的毛頭小子,沒想到他使起勁兒來會有如此震撼的力量。白糖被束縛的完全沒辦法動半下,緊張的身體都繃直了:“你幹嗎?”

蘇鳳祁也好不到哪兒去,下巴下面就是白糖佈滿清香的柔軟秀髮,一低頭,滿鼻的清香。他心中觸電一般停跳了兩息,兩人從沒距離這樣近過,擱在往常他早就鬆開了,可今日不知怎麼了,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徑直將人搬過來,低下頭,輕輕的一吻落在她的額上。然後他倉促地鬆開手,飛快地轉頭,滿面侷促。

白糖反應過來了,氣得跺腳,狠狠瞪他:“你你你……你簡直就是登徒子!”

雖然三樓除了他倆空無一人,可不管怎麼說,兩人之間又不是夫妻關係,他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