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祁臉上沒有半點得意,每每都是謙虛的和來人應承,只說是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往後還要多加努力才是。他一番謙虛的表態,自然讓那些本來心裡就酸溜溜的人舒坦了不少。

不過,如今有濟閣老弟子的身份在這擺著,也沒人敢再來找白家人的麻煩,一個上午算是平平順順的過去。

午後一過,府學裡終於敲響放榜的鐘聲。陸陸續續有學官走出來,手裡拿著帛布卷軸,展開了宣讀。廣場上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只餘下學官朗朗的宣讀聲。

蘇鳳祁全科居然都得了甲等上,也是這數千名考生裡唯一一個全科甲等上的學子。聽到這個成績的時候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蘇鳳祁。最終點了個一等秀才。一等秀才,那可就是廩生!白禮兄弟和白柳氏早在唐朝和蘇鳳祁說話時,就已預感到他是中了秀才,卻不知達到了什麼名次。此刻一聽他被點了廩生,紛紛都是喜出望外。

沈習風的科目也基本是甲等,只有詩文一門得了甲等下,不過也順利點了個秀才,沈林氏喜極而泣,他們家這算是是出了兩個秀才了,抱著白糖直抹眼淚。

廣場上亂哄哄的,幾家歡喜幾家愁。中舉的家長們歡天喜地奔走相告,而那落榜之人,有仰天長嘆的,有捶胸頓足的,皆是頹喪著臉,連帶著他們的家人都是一臉心灰意冷,暮氣沉沉的相攜離去。

方書明果真被點了末等秀才,他聽聞沈習風和蘇鳳祁被點了一等廩生,面上再也沒了意氣風發之態,心裡就像吃了酸檸檬,外加他還被唐大人當眾從貢院裡驅逐出去,不得不盡快回去收拾,一家子沒臉再逗留下去,悶悶不快地迅速離開了。

白家人幾口人歡天喜地的回到客棧。白柳氏心情大好,決定在省城多逗留兩天,畢竟祁哥兒能考中一等秀才,是天大的喜事兒,中了廩生,每月能領取米麵糧油不說,還可保送去縣學唸書,且不收束脩費。

這就相當於是給家裡省了一大筆錢,孩子既然這樣爭氣,當家長的,哪能不好好大肆操辦一場。她和白禮商量過了,留在省城裡多采買些筆墨紙硯,連帶著置辦全家人的新衣裳,闊闊綽綽的錦衣還鄉。

白糖覺得天色還尚早,她便說要去街上逛逛,其實是想出去外頭去採買,讓白義和白禮他們休息休息,雖然蘇鳳祁不是他們家的孩子,可是在一起住了那麼久,感情很是深厚,等蘇鳳祁的考試結果他們可一點都不比其他家長少擔憂,現在結果出來了,該讓他們好好鬆口氣了。

白糖自從這次來了州府,便決心往後要搬去縣城裡,對她的生意也有幫助還能順便遠離白孫氏他們的騷擾,搬到新家總歸還需要些傢什,這些都需得提前備上。省城的傢俱鋪子花樣多,她有淘寶的倉庫在手,自是方便攜帶。

要買傢俱,手裡沒錢可不成,還好她平時會把錢都直接存到淘寶的餘額裡,這樣又安全,又方便取用。

白糖一口氣取出了六十兩銀子。接著,便去往城東專門賣傢俱的一條街,挑選到合適的傢俱後,付過錢,白糖便指定了一處衚衕,讓老闆只管幫忙把傢俱送到衚衕裡就成。

白糖提前去衚衕裡等待,等傢俱陸陸續續送來,結清了尾款,白糖警惕地四下環顧一圈,確保周圍沒人,白糖意念一動,滿衚衕的傢俱全都收進了空間裡。

買好傢俱後還要添置鍋碗瓢盆、生活用品,白糖早羅列好了清單,心中有數,便直奔各家店而去。一下午的時間,將所有東西採買的七七八八。

第二天白柳氏上門來,要帶白糖巧雲和蘇鳳祁三個一起去街市上採買,白糖欣然應允。如此連著兩日,白柳氏和白錢氏把該買的東西也買齊了,一大家子便籌劃著動身回縣裡。

這天大清早,全家人便下了樓,來到櫃檯前準備結賬。

掌櫃的擺擺手,笑說:“不必了,杜老闆已經把你們的單免了。”

白糖幾人正錯愕間,掌櫃的又從袖筒裡拿出一塊樣式簡單的竹牌,遞給白糖說:“我家東家說了,這一回既得了姑娘一家的幫助,他又十分欣賞姑娘一家人的人品,這竹牌就算是個謝禮,往後您一家若再來省城,有需要幫忙的,帶著竹排來此地便是,我家東家但凡能幫上,必定在所不惜。”

“這怎麼好意思。”白義趕忙擺擺手:“我們一大家子在此居住了這麼些天,總不能白住,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