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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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書明嘴上指責沈林氏如何如何不好,說白了都是上一輩的事情,再說這事也是方馬氏的問題,和沈林氏並無瓜葛。
所在的立場不同,互相看不慣本就是見怪不懷的事,但要非說出個誰對誰錯,立場相同的他們自然是支援沈習風。那幾人心知肚明,既然立場不同,壓根沒必要為這件事吵吵嚷嚷,因為永遠不會吵出結果。
年紀最大那青年就張口說:“我當是什麼,這些不過是家裡的事情,說白了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倆從前不曾相識,更無從談起結怨,此次趕考,結識於府學,這是緣分,彼此該要摒棄前嫌,互相幫助,互相促進才是。”
他這麼說,其實是給方書明一個臺階下,畢竟大家都是同來趕考的考生,沒必要撕破臉皮,若是他們當面張口維護沈習風,這臉皮就撕破了,以後見面了誰都不好看。但在他們幾個的心裡,一致都是支援沈習風的。
“和他這種人彼此促進,只怕要耽誤了我!”方書明眼下哪聽得進去勸,當即就反駁說:“他這種人就該是孤家寡人,我勸幾位學長也別同他過從甚密才是!”
那幾人聽了這話,臉上紛紛都露出了不屑。
方書明見他們不以為然,立時沉下嗓音:“你們這是聽不進我的忠言?”
有人瞧不慣他那副張狂的樣,當即不客氣說:“王兄那般說是給你臉面,你但凡是個聰明人也該聽出來了,還在這叫囂,習風兄好脾氣,我們可沒他的教養,你再咄咄逼人的,別怪我們幾個不客氣了!”
方書明沒想到這人竟會當場羞辱他,氣得正要反駁。
眼前卻是人影一閃,他的嬌妻陳荷花走了過來,抓著他的胳膊按了按,笑說,“明哥兒,大家可都是未來的同門,何必吵得這樣難看,我記得咱們有好些多餘的宣紙,不如給幾位學兄一人贈一些吧,算是方才不愉快的歉意。”
她壓低聲音在方書明耳邊說:“剛才你與爹說話時我瞧見了,那沈習風給了他們幾人每人一沓宣紙,他們幾人眼下已都被籠絡了,能幫你說話才怪。”
方書明第一反應就是拒絕,自家的宣紙憑什麼送給這些不長眼的人?可陳荷花死死按住他的手臂,暗示他。
他想著,陳荷花的心思,或許就是方青的意思,這才不情願地嗯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疊隨身攜帶的宣紙,高傲道:“這些你們拿去,別以為只有他沈習風給得起,他算什麼?不過就是貧寒的農家人,用幾張宣紙充充門面罷了。”
他不說這話倒還好,一說這話,那三人紛紛變了臉色,年長的人呵呵笑了一聲:“不必了,我等出身卑微,不配和方少爺這樣的地主之子為伍!”
陳荷花就暗暗翻了個白眼,本意是想讓方書明籠絡這幾個人,沒成想他竟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到這時候還在傲慢。
她趕忙陪著笑說:“我家明哥兒不是這個意思,請各位息怒,明哥兒方才說了,沈習風家裡只是普通的農家,想必那些宣紙得來十分不易,可他卻不知珍惜,如今還把這些宣紙當作人情四處散給,他在外這樣大手大腳,不懂持家,如何對得起遠在家鄉辛辛苦苦種地的爹孃?”
方書明面上仍有些抗拒,他憑什麼要籠絡這些人?也就是看在陳荷花的面子上,才不情不願說是:“我就是這個意思,他喜歡充大方,若憑自己的本事,沒人敢說他什麼,可他卻拿著爹孃的血汗錢在外籠絡人心,算什麼本事?”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把那疊宣紙分成幾份,分別塞進那幾人的手裡:“這宣紙是在我們縣裡最好的筆墨閣裡買的,六十文一張,質地都是上好的。”同時,臉上流露出盛氣凌人的神色。
那年長的青年摸了摸手裡的宣紙質地,看向沈習風:“習風,你那些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