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官爺,我是明人,我是明人,您就饒了孩子吧,我給您磕頭了。”說著這個女人便對著曾增死命的磕頭。

原本曾增是想要乾脆一刀解決了這母子二人送她們去團聚,可是見到了這個女子竟然與他同為明人之後,曾增就有些猶豫了。

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一個奴隸,在沒有被曹將軍救了之前,他在韃子部落中過的那叫一個悲催,吃的比羊還差,韃子睡著了他還沒睡,牛還沒起他就要起。

而且他是一個奴隸沒有帳篷,只能喝牛羊睡在一起,冷了沒有衣服穿,就把乾草綁在身上當衣服,可是就是那樣,自己卻被韃子當成了玩物,他們看到自己身上綁著的乾草竟然直接用火點著了供他們玩樂。

就是在那個沒吃沒喝沒取暖的地方,曾增度過了八年,這八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可他還是熬過來了。

所以每次看到了韃子他都有一種憤恨,一種發自內心的憤恨,與之相對的他看到了與自己同樣遭遇的也去也帶著憐憫。

被抓到這裡不是她的錯,是那些尸位素餐毫無作為,只知道貪汙受賄的官員們的錯!

“你出去吧,外面就是我大明的軍隊,你是明人他們不會殺你,記住舉起雙手,千萬不能有別的動靜,記住了,出去舉著手不敢你的命可就沒了!”曾增很認真的對這個女人指點道。

“謝官爺!謝官爺!”女人連忙對著他就是磕頭。

要說反抗,這個女人倒是沒有反抗的心,或者有但是這些年在這個韃子部落中也被消磨的一乾二淨了。

因為凡是敢於反抗的人都已經被殺光了。

“至於這個孩子!”曾增看著這個孩子眼中十分的矛盾。

這個孩子一般是他明人的血脈,另一半卻是他最厭惡的韃子的血脈,這讓曾增猶豫了。

殺了還是留著。

“不准你欺負我娘!”孩子一下子從背後竄出來岔開雙手擋在自己孃親的前面,裝作一臉兇惡的看著曾增。

而後這個女人一把將孩子按住了對著曾增就是磕頭:“官爺,官爺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官爺饒了他吧,官爺饒了他吧。”

曾增看著這個保護自己孃親的孩子,將手裡的刀放下了一些,算了殺不殺的留給外面的人吧。

“快走!”

女人一臉感激的對著曾增就是磕頭,然後抱著孩子就出去了。

這算是他解救了同族嗎,算吧,起碼算是一個半吧。

曾增稍微的露出了一個笑容,自從被曹將軍救出來,他就立志要殺韃子把全部的同族的人都給解救出來,為此他準備用一輩子。

解決了這個帳篷他刀一劈開門簾子向著裡面前進,就這麼一個一個的帳篷拔起,這個部落裡面的人都被殺的殺抓的抓。

全部的青壯還有能拿刀的全部在交戰中戰死,整個部落就剩下了女子還有孩子,被繩子綁著準備押送到後方去。

“大帥!這次可是發達了!”

張狗蛋初步清點完了之後滿臉都是喜色,他們這次一共拿下了三千多個韃子的人頭,其中價值五兩的就有一千六百多個,剩下的也都價值三兩銀子。

而且這還不算,他們還繳獲到了一萬匹馬,兩萬頭牛五萬頭羊,這一次就讓明軍發了財。

曹文詔也是滿臉的喜意,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小部落竟然有如此多的牛羊馬匹,之前繳獲的三個部落加起來也沒他們這麼多啊。

真是發達了。

就在所有人都滿臉喜色的時候,有一個人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就是曾增,這些人不瞭解韃子,可是他卻知道,這麼小的一個部落不應該有這麼多牛羊。

“將軍屬下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曾增連忙向曹文詔說道。

“有什麼問題?”曹文詔真是欣喜的時候,也覺得有什麼問題啊。

“小曾能有什麼問題,這可東西都到手了,這次有了這麼多東西咱們也能回去好好的過過年了。”張狗帶滿臉笑容的拍了拍曾增的肩膀。

“不是!”曾增面色變得嚴肅了,他覺得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將軍這個小部落不應該有這麼多牛羊。”

“為什麼,憑什麼人家部落小就不可能有這麼多!”張狗蛋不服氣了,覺得小部落怎麼了,小部落就不能有富裕的了。

“將軍不是不可能,而是不應該。”曾增搖搖頭之處了張狗蛋話裡面的不對。

“這有什麼不同嗎?”說實話曹文詔也不太瞭解這邊,所以他經常的會詢問曾增,他從中學習。

“一小部落養不活這麼多牛羊馬匹,二來草原上的部落都是弱肉強食的,這個小部落能戰的青壯不過一千多,可是他們竟然有如此多的牛羊馬匹卻沒有大部落的人來搶,您說這難倒不是最大的問題嗎?”曾增向著曹文詔抱拳說道。

草原上的規矩歷來如此,這就是最大的怪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