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朝會從天沒亮開到了天黑,本來朱由校想著來君臣同樂一下的,可是午的鬧劇還是讓他覺得算了,吃白食還搞出這麼多花樣,真是讓朕有些不爽啊。

宮門外一個個僕人站在馬車旁邊,一邊跺腳一邊焦急的等待著自己家的老爺們。

怎麼還不出來啊,好餓啊,今兒的朝會怎麼開了這麼長時間。

車伕們在一起聊著天,當然了車伕們其實也有小圈子的。

為什麼說會有小圈子能,你總不能讓閹黨的車伕和東林黨人的車伕在一起稱兄道弟的吧。

而且車伕之間的等級也是十分森嚴的,第一等的車伕就是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第二等的便是侍郎九卿們還有六科給事,然後郎什麼的往下排,最後就是那些芝麻綠豆大的官,基本上這些官員就是一個背景板,上朝往那裡一戳,老大們說啥他就上去附議就行了。

率先出來的是那些一二品大員還有國公勳貴們,他們面色如常的上了自己的豪華馬車然後離去了,然後後面接著出來的侍郎郎什麼的,按著品級一個個的來。

到最後了宮外還剩下幾十個車伕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什麼況?我家老爺哪裡去了?

有的車伕大著膽子攔住了一個官員,恭恭敬敬的問道:“這位老爺不知道我家老爺為何還沒出來?”

“你家老爺是何人?”被攔住的官員問道。

“我家老爺是僉都御史楊邦憲。”車伕頗有些自豪的說道,因為他家老爺可是四品官面前的這個七品官大多了。

然而這個七品官員聽到了楊邦憲的名字,只是搖搖頭:“準備準備吧。”

說完這位七品官就搖頭離去,搞得車伕鬱悶不已,準備?準備什麼?您倒是說清楚了啊。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大群互相攙扶著哎呦哎呦的小聲的著半爬了出來,看他們這一個個的慘喲,皮股被開啟了花,甚至官袍上的血液都被凍成了冰碴子,那可憐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看到了自己車伕,連忙招手。

“笨啊你,扶著本老爺!”

“哎呦喂!你還能幹成什麼事!”

“輕點,輕點,老爺這是皮股,不是馬車!”

就在這些官員罵罵咧咧的消失在宮門前的時候,現場還剩下了兩隻馬車。

馬車上面掛著楊字旗還有劉字旗。

“楊哥這是什麼況?我家老爺還有你家老爺怎麼還沒出來?“劉述祖的車伕覺得事有些不對頭了。

然而楊府的車伕就好像開竅了似的想到了什麼,很是高興的對著劉家的車伕說道:“小劉啊,咱哥倆要達了,現在咱哥兩的老爺還沒出來,肯定是被皇上召見了啊,能被皇上留下了說明咱哥倆的老爺要升官啊,你想不想入那些大官們的車伕圈子,咱以後就要換位置了。”

劉家的車伕一聽,覺得有理啊,怪不得那個大人說要我們準備準備呢,老爺是要升官這是。

好,好啊!總算在這車伕界揚眉吐氣了,說不定以後老爺出將入相,自己也能提前完成規劃,成為閣老的車伕,站在最前面,多神氣,咱車伕也是知道要向上爬的!

“楊哥,那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劉家車伕問道。

“等著!等到明天也得等著,咱要讓老爺知道咱做下人的精氣神!”

於是夕陽西下,漸漸的入夜了,宮門前兩個凍得抖抖索索的人縮著脖子,眼巴巴的看著宮門方向好像在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