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著緊的不是那一船弟兄而是佛骨?”

“很奇怪嗎?黑幫中人早已把命賣給幫會,死則死耳,有何可惜?”

“那佛骨有何特殊之處?竟讓你這般看重?”

吳子毫嘆道:“既然命中無緣,那也沒什麼好講。”

“你搜過海里沒找到?該不是被火融化?”

“海里自然搜過,沒有蹤跡,火化不可能,此物不懼水火,固比金鐵。”

“吹牛,一顆骨頭而已,竟害你喪心病狂對自己的弟兄滅口。”

吳子毫漲紅了臉反唇相譏道:“不懂就別亂說,此物可通陰陽好比天外隕石......”

“說啊?”

“說了何用?在你身上?”

陸致遠明白老賊奸猾,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於是擺手道:“你最好別說,我對它沒興趣。今日看你終得伏法,我心甚慰,咱們就此別過,永不再見。”

說完他轉身就走,生恐露出蛛絲馬跡。

走出警區總部,陸致遠長舒口氣,這老賊端是了得,死到臨頭還在試探自己。

莫非佛骨還有別的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玉林武館又是怎麼回事?

那日西方寺僧寮外,自己隱約聽到永星大師說什麼“天外來客”,難道說的就是佛骨?

駱山英走過來,見陸致遠沉思不語,輕聲問道:“老闆,你沒事吧?”

陸致遠回過神來笑道:“沒事,咱們這就去見向山。”

還是那家麻雀館旁的土菜館裡,陸致遠和向山對桌而坐,駱山英陪在一旁。

“按說你現在也是和安樂的高層,擱這吃飯不怕跌了身份?”

向山嘿嘿笑道:“在這吃多舒心啊,周老闆跟我親如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吃肥水我不吃。”陸致遠嫌棄道。

向山哈哈笑道:“好,肥水給我,我一概不拒。”

“這次你們撈得的肥水不少,日子快活啊。”

向山正色道:“遠哥你放心,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毒品咱堅決不碰,義群怎麼垮的咱一清二楚,這位駱兄弟心裡更是明白。這種害人害己的東西我們避之猶恐不及,不可能上趕著受死。”

陸致遠點頭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能這樣想最好,出門在外先想法保全自己最緊要。閒話少說,咱們喝酒。”

幾杯酒下肚,陸致遠又問道:“吳子豪的家宅你們沒有騷擾吧?”

向山搖頭道:“江湖人做事禍不及家人,這點大夥都明白。”

“吳子豪無惡不作,可他家裡如果警方不追究你們也別去騷擾,這是底線。如果你手頭緊了,儘管問我要,咱弟兄一場,掏兩頓飯錢還是綽綽有餘。”

“遠哥你這說笑呢,忒大的老闆就給兩頓飯錢?”

陸致遠端起酒杯斜睨道:“你還想怎的?大不了再去花差花差,別的一概沒有。大幫派的白紙扇,居然成天貪人飯錢,有意思嗎?”

駱山英在旁尷尬道:“兩位老闆慢慢聊,我去一邊生悶氣。還是老話說得好,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人啊,只有摳來摳去斤斤計較才能真正發財。”

一席話引來陸致遠和向山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