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最前面,正有數人厲聲指責阿耀,說他假傳令旨扯虎皮拉大旗;又有人說他不知天高地厚,想要一步登天坐上門主之位。

阿耀毫不怯場,拿出孫英給的令牌和書信,與四名隊長和數名副隊長怒目相對。

“我知道你們不信,說實話我也不信。可這是門主的吩咐,我能怎麼辦?”

他陰鷙的雙眼瞪著面前數人,“當前漢門要務不在誰來管理事務,而在於怎麼分頭行動護得門主和紅棍的周全。這兩位爺為了華青幫能夠連命都不要,我們卻還在這裡為了一個虛名爭吵不休,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吵得最兇的一隊隊長陳啟禮滿臉通紅地指著阿耀卻無話反駁。

“這話說得沒錯。”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進大廳,接著宋家模出現在廳堂門口,小任隨侍在側,身後八名保鏢虎視眈眈地看著廳內眾人。

眾人一起躬身齊聲喊道:“老爺子好。”

宋家模擺擺手道:“現在不是咱們爭論的時候,阿耀,你立刻命令大夥全體出動,務要保護孫英和王烈的安全,其它三門我也會叫他們出手相助。孫門主為了華青幫不惜己身,我們為了他就算與洪門全面開戰也在所不惜。”

眾人轟然應喏。

奧克蘭哈利斯頓街一家夜總會後面的公寓裡,陸致遠對業主一再叮囑,說這裡準備拍槍戰電影,到時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嚴格保密。

業主是個白人,激動得跟死了老婆一樣滿臉通紅地賭咒發誓,說就算美國總統問他他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陸致遠這才與他簽署了租房合約。

業主心滿意足地走了,暗自洋洋得意,租兩天就有兩千美元,世上還有比這好的買賣嗎?

陸致遠下樓,去車上扛著已經被打暈用斂屍袋裝著的孫英回到公寓,然後氣喘吁吁地去浴室洗手。

雖然風吹一晚,斂屍袋猶有屍臭。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

陸致遠走過去開門,只見白藍拿著相機揹著小包走進來。

“來得挺早啊。”

“你大老闆的吩咐,我能不趕早嗎?”白藍嗔道。

陸致遠摸摸鼻子道:“我也不是那麼苛刻的人吧?好了,過來喝杯茶吧。”

陸致遠自去泡茶,隨口問道:“上次聽你們聊天,你那同學哈里是你男朋友嗎?”

白藍臉頰一紅趕緊搖頭道:“不是。”

“他父親是個官嗎?什麼官?”

“加州議員。”

“是嗎?那挺好啊,很有前途。”

“他有沒有前途,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的,很有關係。“見白藍不解,他解釋道:”我有個打算正好與他相關,不過具體怎麼我過幾天再告訴你。”

白藍撇嘴不屑地說道:“裝神弄鬼必有其詐。”

陸致遠呵呵一笑道:“報社手續既然沒有問題,我們明天就去租辦公室,你有什麼推薦嗎?”

白藍搖搖頭道:“要去看看。”

“那行,你休息一會,等會找個地方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