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低頭剪手指甲,頭都不抬,“那就在他脖子上來一下吧。”

羅少輝見他不動神色之間出口竟然如此野蠻,嚇得差點滴尿,“你...你...你們怎麼能這樣,難道不怕警察嗎?”

“警察?警察都歸我叔叔管。”

“你叔叔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薛處長你知道嗎?他是警務處一把手,我叔叔嶽奇是二把手。因為處長是英吉利人,才來沒多久,凡事都要先問我叔叔。你說這香港警察是不是都歸我叔叔管?”

“歸,太歸了。”

“好了,說完了,現在痛快點吧。”

“別...別,爺爺,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羅少輝滿頭大汗,兩腿打顫,顫聲懇求道。

陸致遠上前問道:“再也不敢了?那我問你,昨夜那人是誰?他在哪裡?”

羅少輝渾身一哆嗦,胯間已然溼漉漉的,“那...那是我...我師父孟漢堂,他一直住在傑本。這次是回來逃難的,昨晚就已飛往美國了。”

“逃難?你騙誰啊?他那麼厲害,還逃難?”

“對,我也這樣問過他,他說是傑本人。”

“他練的是什麼功夫?”

“不知道,他從來沒教過我。”

“他不是你師父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是我的圍棋師父,十幾年前來香港時求我爸辦點事,教了我幾天圍棋而已。”

“你他媽的欠揍......”

“慢著,好像是叫什麼氣什麼手。”羅少輝眼見情勢不對,趕緊答道。

陸致遠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轉頭說道:“嶽少,我看他也挺可憐的,要不......”

“不行,斬草要除根,等他回去召集了人馬,到時又是一場麻煩。”

“不不不,你們是爺,我絕對不會再找你們。”

“是啊,嶽少,他要敢來,你叫你叔叔對他父親伸個手指頭不就完了?”

嶽少的指甲終於修理好了,湊到嘴邊吹了吹,“那好吧,先放了他,老子正愁沒對手玩呢。”

陸致遠揮揮手,羅少輝在地上爬了幾步,很快站起,撒開腿丫子飛一般跑出小巷。

陸致遠等他跑得不見蹤影,這才走了過去,伸手往何正峰頭上一拍,“你都胡說些什麼?好像有多怕他似的。叫你學學那些大少的架勢,你就是不學。”

“好了老闆,我演得已經夠好的了,放心吧,借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再來找麻煩了。”

陸致遠摸摸口袋,掏出根菸道:“原本是不會,可你後來說的那些話,一兩個月後他肯定會起疑心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他敢來,老子再劫了他嚇唬嚇唬。”

“你當他三歲小孩呢,總是嚇得住?”陸致遠見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心氣不順,又要拿巴掌扇他。

何正峰轉身就跑,“我演得這麼好你還打我,還有沒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