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韓琛府邸的時候,沈北昌的表情有些凝重。

雖然韓琛表現的很平靜,但他看得出來,韓琛完全沒有將邵令周的金盆洗手放在眼裡。

或者說,韓琛根本就不相信所謂的金盆洗手。

再加上韓琛之前展現出來的魔道作風,沈北昌已經可以預料到邵令周的結局。

嚴格來說,邵令周跟韓琛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仇怨。

起碼從沈北昌的角度來看,是這樣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並不是韓琛跟邵令周之間的個人恩怨。

在這裡面,還有一個陰癸派。

申時。

邵令周的金盆洗手儀式在府邸中準時開始了。

雖說時間有些匆忙,但該有的流程都有,府邸的大堂中,聚集著大量竹花幫弟子和其他幫派的人。

作為竹花幫現在僅剩的兩名堂主之一,沈北昌雖然不是很喜歡邵令周,但他依舊帶人出席了邵令周的金盆洗手儀式。

對著大堂內的來賓當眾發表了一番退出江湖,從此不過問江湖事的致辭後,邵令周便開始了所謂的金盆洗手。

整個儀式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甚至連一炷香都沒到。

沈北昌本以為韓琛會光明正大的登門破壞邵令周的金盆洗手儀式,但直到儀式結束,他都沒有看到韓琛的身影。

韓琛的確打算弄死邵令周和童長風,但他並不介意讓邵令周多活一兩天。

儀式結束後,正當沈北昌打算離開時,邵令周突然來到了他的面前。

“沈堂主,能否借一步說話?”

此時的邵令周,臉色如常,如同風流文士一般對沈北昌說道。

“邵軍師有話不妨直說?”沈北昌緩緩說道。

“邵某現在已經不是竹花幫的軍師了,沈堂主要不是不介意,叫我令周就行。”

宣佈金盆洗手的時候,邵令周不只公開宣稱退出江湖,而且還一併卸任了竹花幫軍師一職。

雖說這是邵令周的個人決定,但竹花幫現在並沒有幫主,他想要卸任軍師並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

看著一臉和善模樣的邵令周,沈北昌微微皺起了眉頭。

“老夫還是繼續叫你邵軍師吧!邵軍師你雖然不再擔任本幫軍師一職,但你畢竟為本幫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在下想跟沈堂主你聊聊韓琛這個人,不如沈堂主你……”

說到這裡,邵令週轉頭看了一下沈北昌身旁的隨從。

“你們先下去!”

沈北昌沉思了片刻,隨後對著隨從說道。

當沈北昌的隨從全部離開大堂後,邵令周才繼續說道:“在下加入竹花幫已有二十多年,從一根竹枝的普通弟子,一步一步往上走。承蒙老幫主厚愛,不顧眾人反對,讓本是舵主的在下一躍成為軍師。”

“然而沒有想到,在下剛剛成為軍師不到三月,老幫主就駕鶴西歸,殷開山隨後接手了幫主之位。”

關於邵令周的這段崛起經歷,沈北昌並不陌生。

在邵令周還是舵主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風竹堂的堂主。

不僅如此,他就是當年反對老幫主將邵令周提升為軍師的眾人之一。

“正如沈堂主你所說,在下為竹花幫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然而殷開山上位之後,他是如何對待在下的,沈堂主你應該也看在眼裡。”

“殷開山成為幫主不到一年,曾經跟隨在下的老夥計,無一例外,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