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晚衣手上一使勁,竟把鞭子那頭的郡守也扯摔倒了。

她順勢把鞭子搶了過來,一把甩到地上坐著的郡守的雙腿間空地上。

“我都聽見了,你怪小凡子打碎了你的花瓶,可是你問都不問他就開始打他,實在是可惡。”

宴晚衣又是一鞭子甩到郡守的右側,距離郡守的右手不過幾厘之差。

郡守嘴唇微微抖著,倒不是被這一鞭子嚇得,而是被宴晚衣嚇得。

眼前這個姑娘是大燕國的公主辰陽公主。

也是那該死的二皇子的唯一的妹妹。

一想到二皇子當時狠絕的模樣,郡守不由得心裡發慌,看著宴晚衣更是覺得這小姑娘可怕至極。

而“可怕”的宴晚衣正噘著嘴不高興,嘟囔著:

“不過是一個花瓶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宴晚衣賠給你就是了。”

可說完,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身無分文,只能賠個花瓶碎片,甚至連個碎片都賠不起。

她又低下了頭。

今生第二次被錢壓垮。

第一次是被匪寇抓住時,她掏不出富足的錢,導致匪寇要賣了她。

不過郡守聽見這話倒是害怕的緊,急忙擺手搖頭,像個滑稽的跳樑小醜。

“不不不,不過是一個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宴姑娘說得對,我不該和這些下人計較。”

他著急地推脫,生怕自己接受了宴晚衣的花瓶,二皇子就來找他索命。

這個小祖宗,他還是供著吧。

宴晚衣卻陰了臉,聲音悶悶的。

“下人?我只知道陪伴我的小鶯是我的好姐妹,她有好東西都給我,我有好吃的,也都給她。”

她看向郡守,“可你只把他們當奴隸,任你鞭打?”

“他們也是有自己的人生的!”

宴晚衣記得自己小時候罰了一個不懂事的丫鬟跳河,她那一向笑臉的二哥卻對她發了脾氣。

他告訴她,他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只是現在沒辦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日過後,宴晚衣便怕了二哥,總覺得二哥發火的樣子很可怕。

也是那次過後,宴晚衣慢慢地明白了一些道理,越發討厭皇宮的無情,想要去外面的江湖闖闖。

她扶著剛剛一言不發的少年往外走,還時不時地回頭警告一下郡守。

郡守抹著汗,雖然不知道哪裡惹小祖宗生氣了,但是好歹終於送走了她。

自從那該死的二皇子來了一趟風廊郡後,他便不敢再去外面露面,少了許多樂子。

等到派去跟蹤的侍衛回來報道二皇子跳崖了,郡守當即就拉著一些手下去了黑市上。

以前在門口看管大門的少年也被拉去當壯丁。

不知道有沒有漂亮的水靈姑娘,好像找一個回來玩幾天。

帶著這個念頭,郡守在黑市的賣場看了很久。

最後還是看管大門的小凡子眼睛尖,盯著籠子裡的妙齡少女看了許久。

郡守順著目光瞅了過去,的確是個好貨色,便花重金買下了這個女子。

誰知他前腳剛走,後腳路上有匪追了上來。

氣喘吁吁地告訴他,這是大燕國的辰陽公主,二皇子的妹妹,讓他小心點著。

郡守回家後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