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菲立刻點頭,她看向自己的母親時,耿媽媽已經主動起身了。

母女兩個不多話,也不多問,只是一起往樓上去了。

外面的風雨聲還在叫囂著,羅珊往謝青橋那裡去了一步,她笑笑道:“三樓的洗手間是乾淨的,謝小姐可以用,我想謝小姐想要知道的事情,一會兒紀星原就會全部告訴謝小姐了。”

謝青橋的瞳孔顫了顫,她似是將自己的理智拉了回來,她撫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輕聲問:“不好意思,你這裡有可以換洗的衣服麼?”

“有,我剛買了一件睡裙,雖說謝小姐比我高一些,但我那個是大碼寬鬆的,已經洗過了,我去拿給謝小姐。”羅珊又笑笑。

“麻煩你了。”謝青橋也往樓上去,她在上樓前還不忘看一眼一樓的洗手間那裡。

羅珊嘆了一口氣,她往廚房那邊去了。

她能想象得到,謝青橋一定是堪透了耿凡的秘密,他們三個只怕還在風雨中動手了,她還是先給他們煮碗熱面去去溼寒吧。

最先下來的是紀星原,他穿的是耿凡的睡衣,雖說有些寬大。

再接著下來的就是謝青橋,羅珊一面往桌子上端面一面笑笑:“過來吃口面吧,我們邊吃邊說。”

謝青橋看了一眼一樓的洗手間,紀星原很是懂事兒地問了一句:“耿凡還沒出來?”

“我去催他。”羅珊又笑。

當四個人圍著同一張桌子坐下來時,氣氛又尷尬了。

耿凡的脖子和臉上有些傷,是那個時候謝青橋不小心用指甲劃的。

紀星原抿了一口熱湯,他衝耿凡笑笑問:“凡哥,你第一次被女生打嗎?”

耿凡看看紀星原,又垂下了頭——他並不覺得這個玩笑有多好笑。

謝青橋看向了紀星原,紀星原清了清嗓子,他正了正臉色,慢慢把謝青植與耿凡之間的聯絡說了。

謝青橋表面上在靜靜地聽著,她的手卻一直在抖,直到最後她都要拿不住筷子了,她乾脆“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青橋姐,這事兒,你最得沉下氣,要不然以後報仇得難上加難。”紀星原提醒著。

謝青橋垂著頭,她盯著自己的碗問:“你們把他的腎取了?”

紀星原有些興災樂禍地看向了羅珊,羅珊則是很鄭重地道:“謝小姐,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謝青植,只是他已經死了,在我取完腎之後又有一箇中年男人迅速回來毀屍滅跡了,直到我們回去好幾天了,依然不知道那個少年的身分,然後,星原找上了我們。”

“你們都看清楚了對青植動手的那個男人的臉,對吧?”謝青橋又問。

紀星原和羅珊一起點了點頭。

“你們確信他沒有易容?”謝青橋抬眼看羅珊。

“雖說我家不指望我往職業陣法師發展,但一個陣法師有沒有在自己的形象上做手腳,我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紀星原說的肯定。

羅珊拉開了耿凡的陣,謝青橋的視線移到了耿凡的腳邊上,那隻藍色的蝴蝶又飛了出來。

“那是什麼?”紀星原小聲問羅珊。

羅珊沒說話,她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只是看向了謝青橋。

謝青橋盯著那隻藍色的蝴蝶解釋著:“一個陣法師死後,他的陣蠶也會慢慢失去活性,如果這隻陣蠶上加了有特殊屬性的牽引蝶,它便會跟著這隻牽引蝶孵化成有實體的蝴蝶,它們消耗的會是原牽引蝶主人的能量,一般的陣法師是發現不了那種屬性的牽引蝶的,而這隻蝴蝶,明顯,你們都能看到。”

紀星原琢磨了一下謝青橋的話,他問:“你……要收回謝青植的陣蠶和牽引蝶麼?”

謝青橋的眸子瞬間冷了,她又在盯著自己的碗看了,她碗裡的面,一點兒都沒有動。

紀星原看看羅珊,他那眼神似是在詢問她,她有沒有看懂謝青橋在想什麼。

羅珊輕輕搖了搖頭,又輕輕抿了一口湯。

對面的耿凡一直端坐著,他就像機器人一樣,沒有主人的命令,他一個手指頭都不敢動。

“謝青植的腎在你陣上,對不對?”謝青橋突然對耿凡說話了,她的語氣又穩又冷,就像那會兒在風雨裡發狂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耿凡怔怔的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

在謝青橋的臉色變差之前,羅珊忙替他回答了:“是,兩個都在,謝小姐要的話,我們可以取出來。”

“不用,藏著吧,我去找我朋友,他能讓青植復活。”謝青橋又穩穩地道。

這一次驚訝的是紀星原了,他問:“等等,謝青橋,你不會是在說胡話吧?你剛才說,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