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簽完字,櫃檯裡面的姑娘接了他的東西問了他一句:“這位小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耿凡的新朋友。”

官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姑娘又笑著問:“他最近怎麼樣啊?聽說他媽媽的手術很順利,但是恐怕他的身體不行了吧……”

官輯看那姑娘的臉色不大對,沒等他開口問,咎兔先跑過來問了:“姐姐,你怕不是耿凡的女朋友?是他感覺自己快死了,怕拖累你,所以和你分手了麼?”

官輯斜了咎蘭一眼:“你當這是演電視劇呢?”

“藝術就來源於現實呀!”咎兔衝官輯說的認真。

那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如果我說你說對了,這位大哥應該會很驚訝吧?”

“看!我的直覺一向準的!”咎兔立刻道。

官輯又多看了那姑娘兩眼——這姑娘算不上頂漂亮,但也是個清秀的,而且看上去很乖順,是那種大部分男人會喜歡的型別。

“耿凡沒事兒,他最近在養身體。”官輯這麼說了一句。

“那就好。”那姑娘垂下了頭。

“哎呀,姐姐,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我媽說了,做為一個雌性動物,就是要殺伐果斷,你若是喜歡他,你就去找他,你管他願意不願意,你先滿足你自己才最重要!”咎兔又在“高談闊論”了。

“你可閉嘴吧!”官輯小聲道。

那姑娘很是感激地看了咎兔一眼,她小聲道:“可是……可是我現在沒了他的聯絡方式,昨天我還聽別人說,他搬家了……”

“我小叔有呀!小叔,讓這位姐姐掃個碼!”咎兔伸手就去官輯的口袋裡掏他的手機去了。

官輯壓根兒沒來得及阻止咎兔——她是霸道慣了,可站在官輯的角度上,他還得問問耿凡的意思呀。

就在官輯多想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咎兔已經把人家的聯絡方式存到了官輯的手機上!

她含著棒棒糖問那姑娘:“姐姐,我給你備註什麼?”

“我叫穆嫣然。”那姑娘明顯心情好了起來。

“行,我給你備註嫣然姐姐。”咎蘭說著,她將棒棒糖換了個邊,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改好了備註。

官輯一臉的無奈,他只能收了單據,等著咎兔和人家說完話兒了。

“好了姐姐!我幫你聯絡他!那我們就先走啦!”咎兔說著,挽上官輯的胳膊一蹦一跳地往外去了。

那姑娘笑著衝她揮了揮手。

等官輯上了車,他才衝後座上的咎兔道:“我說姑奶奶,可能耿凡不同意呢?你幹嘛這麼大包大攬的?”

“他有什麼不同意的?他一個無業遊民,人家嫣然姐姐還是在北斗驛站工作的,誰配不上誰呀!”咎兔把下巴揚了老高。

“我不是那個意思,感情講究門當戶對的,你也說了,耿凡是個無業遊民,人家那姑娘又在北斗驛站工作,北斗驛站是陣法師協會名下的吧,怎麼算也是耿凡配不上人家……”官輯又解釋著。

“大家都是貧民區的,有什麼不門當戶對的?”咎兔又問。

官輯老老實實地閉了嘴,他和咎兔是講不通道理的,反正他們也要了人家的聯絡方式,還是把主動權交給耿凡吧。

本來官輯想偷偷來找耿凡的,到底是被咎兔捉住了,官輯沒有辦法,他只能帶著這個小拖油瓶,開著那輛粉色的車,往臨江區來了。

耿凡在門口等了官輯一會兒了,他交握著手走來走去,直到看到那輛粉色的車拐了過來。

後視鏡上裝飾的那兩條長長的粉色兔耳朵格外的顯眼,耿凡用舌頭撞了一下口腔內壁,極力忍下了想笑的衝動。

官輯將車開進了大門,他從車窗裡看到了憋的很難受的耿凡,瞧著耿凡那副有些興災樂禍的表情,他很不客氣地斜了耿凡一眼。

“耿凡小叔好啊!”後座上的咎兔倒是很熱情地和耿凡打著招呼。

“好傢伙……這稱呼,我有點兒招架不住啊。”耿凡也笑笑。

與這裡的大門對望的遠遠的觀景樓上,謝青橋正冷冷地望著這裡,她看到耿凡進了門,電子門又緩緩關上了。

觀景樓上的風很大,謝青橋的短髮被海風撩得亂糟糟的,她伸手撩了一把頭髮,轉身消失在了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