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嘆氣嘛,越是厲害的戰士,這一生可能會遇到很多個瓶頸,你應該高興才對呀。”羅珊安慰著費若。

“話是這麼說,但是遇到這種時期的時候,人會特別煩躁,還容易主動惹事!我原來上學的時候是三好學生的,就是到了瓶頸期,一直突破不了,我媽也不說指點我,現在我為了換心情把頭髮都染成這樣兒了,我媽居然說我這色彩搭配的挺好……我在想,她是不是我後媽呀?我親媽在暗中看著,所以她對我態度這麼好?”費若說著說著,有點發脾氣的樣子了。

羅珊想了想,她將烤好的蘑菇遞給了費若,又道:“可能隊長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她才知道干預也是沒用的?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嘛,叫做,自己悟出來的才是自己的,別人教給自己的,自己領會的其實也許是另外一個意思,我想隊長可能是這麼想的,你總要突破,不管是硬突破還是軟突破,總歸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別人興許會幫上倒忙。”

“哇,聽起來你很懂的樣子,什麼叫硬突破,什麼又叫軟突破?”費若問得認真。

羅珊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畢竟費若年紀不大,她怕她聽不懂,她只能這麼說:“硬突破嘛,就點像破而後立,電影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嘛,一個人受了重傷,一身修為盡廢,但是形成了新的識海、能量海一類的東西,比以前更強大了;軟突破就是你自己悟了,比方你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兒,再比方你的大小周天執行在原來的基礎上更順利了,之類的……”

“啊,我懂了!我覺得以我的性格,那肯定要硬突破了!明天我去千面會找茬。”費若眯著眼睛狠狠地下了個決定。

羅珊無語地笑笑,她道:“其實很現實的就是……如果你性格很剛烈,那你的突破大機率是軟突破;如果一個人給別人的印象往往是溫柔的,軟弱的,那他一般是硬突破。”

“哦……平衡?我懂!看來這個很難了……”費若比羅珊想象的要聰明的許多,也可以說,她是有慧根的。

再就是,羅珊捕捉到了費若用的一個很可疑的詞,她說,她媽媽告訴她,她以後會成為一名厲害的戰士,而不是陣法師。

如果說不區分大陸塊、不區分人種、不區屬性,有一個東西對大家的影響是相同的,那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影響的來源就是各個星曜。

換句話就是說,費暄暗示過自己的女兒,她們屬性和能量也是來自星宿的,只是費若年紀還太小,她現在都沒有學到天文科,所她一直沒有往這方面上想。

再就是,一般情況下,大家嘴裡的“女武神”一般指的是北歐神話裡的那個,東方可能也有,但大家的稱謂可能不同。

若是這樣一來,羅珊就得翻閱大量資料去對比了,她得知道費暄說的這個“女武神”到底是哪一種,然後她才能弄清楚對費若影響最大的星曜是哪幾顆,知道了這些,費若就不會再被瓶頸期困擾了。

不過,羅珊也在想,會不會是費暄故意的。

星宿屬性的陣法師一旦覺醒,他們大機率會“脫離”正常陣法師的範疇,也許費暄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一下子由“人”變成“神”,她更希望的是自己和女兒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她不著急費若的突破?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費暄不著急自己女兒突破的可能——費若的父親。

一旦費若突破了,她的父親就會發現她,再往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羅珊想著,若是隻是想研究一下,她還是可以插手的,多餘的事情,她還是不要做的好,費暄絕對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哎?你怎麼不說話了?”費若碰了碰羅珊。

“哦,我感覺這個太好吃了,為了今天晚上這一頓,我早飯和中飯都沒吃!”羅珊立刻岔開了話題。

“哎……用蘭姨的話說,你也怕不是個不上進的……”費若居然還鄙視了羅珊一回。

羅珊笑笑,提著果酒往嘴裡灌了。

到了後半夜,三隊院子裡的氣氛已經很高漲了,這個時候,有個小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那小子一眼看到了頭髮五顏六色的費若,他差點撲倒在了燒烤架前:“大小姐!不不不不好了!”

費若很是淡定地把自己手邊的杯子遞給了他,那小子沒多想,直接接了一口把果奶喝完了!

羅珊默默在一旁想著:那是費若的杯子呀!

“千面會的?”費若問。

“是是是!他們說是來處理官輯這個叛徒的!”那小子又道。

費若扭頭看了看霍山行和樸中震那邊,他們那一幫兄弟正吃喝的火熱,她起了身笑笑:“別驚擾那幾位小叔叔,我去。”

“啊……”那小子怔怔地應了一聲。

羅珊看著費若走的快,她也立刻跟上了。

銀杏樹下,快在吊床上睡著的程耀陽很不情願地起來了——他也得跟過去看看呀。

千面會的人已經進入了外院兒,領頭的是個頭髮亂糟糟的少年,他身後跟著兩個臉上帶傷的男人,有了他身後那兩個男人的對比,他倒是顯得白白淨淨,柔柔弱弱的,只是他的眸子裡深不見底,整個人也陰鬱的很。

費若負著雙手往這裡來,看到有人帶著人也出來了,千面會的少年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