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說錯話了。

璽揚陽本無意羞辱,可是一想起父親帶回來的那個醜八怪,仗著有父親的喜愛從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璽揚陽多次想要找人解決了他,可到最後卻反而被父親重罰了幾次。

因此,開元的存在,是璽揚陽心頭的一根刺。

他一把甩開了疊翠的手,疊翠撞在了牆上一陣暈眩,等到看清楚眼前的時候,爵爺原本已經穿上的衣服被拽開,他按住疊翠在牆上,埋首就咬在她脖子上。

手掌掐在她的脖子上,力道渾重卻又被憤怒衝擊渾然不覺,“讓他得意,本爵爺玩過的破鞋,叫他穿去,狗奴才……”

喉嚨處的手掌如同鐵一般,疊翠怎麼掰都掰不開,只覺得一口氣湧不上來哽在心口處,連呼吸都難了,指甲掐住璽揚陽的手,不斷的抓出血痕來到最後一動不動。

璽揚陽抓起她的裙襬,掐住她喉嚨處的手一往下抓,血痕從頸部劃到雙胸,抬起她的腿便衝撞進去……他沒有注意到,此刻的女子瞠大了一雙眼,瞳孔冰冷的看著前方,那一雙清澈如皓月的雙眸也全然失了光彩。

只有被撩起的裙襬下,衝破女子禁忌的那一刻,有血一點點順著腿的內側滴淌下來。

裡頭安靜一片,只餘下那一陣陣撞擊的和喘息的聲音,守在外頭的小廝剛才聽到女人的叫喊,到這會爵爺的快意,他們羨慕的相視一笑,但也見怪不怪,守好外面的院子不讓人進來。

不知多久,換好了華服的璽揚陽自己收著頭上髮帶走出來,臉上盡是不屑,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還晦氣的拍了拍自己剛才被抓傷的手,吩咐道:“裡面去收拾一下,儘量做得像她自尋死路,回頭我還要找開元那奴才算賬呢!”

下人一聽,“啊”的一聲,有些吃驚。

璽揚陽白了他們一眼,“蠢奴才,玩死了懂不懂。”伸出手不耐煩的拍打了他們的頭。

兩個下人恍然,處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說,你也不用急著狡辯,疊翠的屍體我見過,她掙扎的時候必然傷了你。”蘇青鸞看著本來想開口的璽揚陽,出言的時候將目光看向了他的手背。

因為心虛,璽揚陽訕訕然的將手收到後面,眼神如刀,卻默不言語。

璽揚陽不說話,蘇青鸞也沒再開口了。

但是,片刻的沉默卻讓蘇青鸞的心頭劃過一絲狐疑,要說開元需要自己來為疊翠伸冤,其實疊翠的死毫無懸念,這根本就不像是需要特地將她帶回來的樣子。

既然這樣,開元又是想做什麼?

當蘇青鸞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疑惑的看向開元的時候,璽揚陽卻在這個時候嘿嘿的笑了起來,聲音冰冷跋扈,且帶著毫不掩飾的囂張,“那又如何,不過一條賤命,我是國公府堂堂的爵爺,我家世代承襲丹書鐵券,還能治我罪不成?”

說著,璽揚陽轉向璽青松,“父親,我是你兒子,您總不會為了這個鑽過人褲襠的奴才來治我罪吧?”他說著,臉上的笑意更深。

璽揚陽陷入了沉思當中,溺愛這個兒子早成了習慣,他轉頭對開元說,“不過一個女子罷了,回頭再為你許一門親就是。”

聽到這話,璽揚陽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璽青松說:“大好日子,該為我兒加冠。”說著,他命人端來金冠,親自為璽揚陽戴上,而後又為他賜字“承澤”,意在承襲璽府恩澤,可見對此子痛愛。

蘇青鸞沒有說話,看著這原本該賓客滿堂的華廳,冷冷寂寂的只有他們父子二人在開席加冠,蘇青鸞的心裡越發的困惑了起來,這一點都不像是宴會,這就像是搭起戲臺子唱戲一樣的場景。

到底,璽府父子在做什麼?

這哪裡……像是一場宴會?

就在蘇青鸞暗自困惑的時候,身前卻響起了一道平靜而又諷刺,“我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的。”蘇青鸞抬頭看去,是依舊端坐在上方看不出情緒的開元。

他當時失望至極吧,蘇青鸞這麼想著。

開元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一口喝下,上半邊臉剛才被砸得裂開了的面具怎麼看怎麼突兀,他飲完一杯,轉頭卻對蘇青鸞說:“我請你來,是希望物盡其用,你是個醫生啊,我心病已入了膏肓,你怎麼就不出手相治呢?”

“疊翠已死,璽揚陽……”

“我說的不是她。”

開元忽然喝止了蘇青鸞的話,暴怒的站了起來,“我請你來醫病的,你看不出來嗎?這滿堂盛宴,我該如何自處?”他張開雙臂,忽然從座位上瘋狂跌了下來,從階梯上滾落,最後匍匐在璽家兩父子跟前。

開元訥訥的抬起頭來,正巧對上了面前的璽青松。

璽青松伸出手來撫摸他的頂,“我憐你可憐罷了,你幾時忘卻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侍讀開元,你是奴才開元,你妄想什麼呢?”

“你母親只是一介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