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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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少年要繞過去,卻被這壯碩男子一拽,拽住了胳膊往這拉來,“苟富貴勿相忘啊,領了國公府的差也不為哥哥引薦引薦,聽聞璽爵爺酒色財氣樣樣沾,好巧我也全部精通,怎不為哥哥牽牽線,也叫我在爵爺面前領一份差事?”
“我……我只負責侍讀!”少年為難。
正當壯碩男子要發難時,卻又巧了,白玉驄鉚著那股犟驢的勁直往他身上衝,要說這畜生帶著倔,一衝上去是能將一個大小夥撞飛。
可是,就是這一股倔驢的犟橫衝過去,在面對這黑胖精壯的男子時,竟只見這男子將提著那少年的手一鬆,“嘿”的一聲大喝了出來,騰出雙手竟生生的將這頭灰驢給攔了下來。
白玉驄藉著慣力往前衝被這男人攔下時,後蹄竟微微往前衝飛了起來,緊接著卻被這人一拽一提,白玉驄被甩至了一邊。
這黑壯男人一見便是個不肯善罷甘休且不肯吃虧的人,今日被這驢子一衝撞,暴脾氣一上來,咒罵了句“他奶奶個熊的”便掄著拳頭要往白玉驄頭上砸去。
若真叫這人拳頭砸上,白玉驄驢命定然休矣。
只見拳頭即將摔上的那一刻,忽然一直拿著酒壺的手伸來,一勾一擋之間四兩撥千斤竟將這鐵一般的拳頭給逼退了,男人抬眼一看,抵擋住自己拳頭的竟是個身穿淡綠衣衫的女子,不禁呸了一聲,“是個娘們!”
“不錯,是個娘們!”蘇青鸞眉眼一彎,緊接著神情一肅,凌厲喝出聲來,“打狗還須看主人,我的驢怎麼著都輪不到你出手。”說著,她竟跨步上前,掄著手上的酒壺一逼一退之餘,迎著這漢子的拳頭,自袖中打出銀針朝著神庭一刺。
黑壯男子當即頭暈腦脹,連出手的力氣都沒,大喊著:“這娘們邪乎。”
“當家打狗,有什麼好邪乎的!”蘇青鸞將酒壺一扔,酒壺上繫著的繩子張開往她肩後掛去,走過去拍了拍白玉驄的時候,卻見剛才那個被黑胖欺負的少年過來朝自己作揖。
“謝過姑娘仗義,只是還請手下留情。”
蘇青鸞便覺得好笑,“我是替自己的驢子討回公道,又不是替你。”說罷,便瞥了一眼,又問:“剛才耳里耳外的聽見,你是敗家子的人?”
那少年一愣,旋即又意會到蘇青鸞口中的敗家子說的就是自家的爵爺,於是又恭敬著道:“是的,在下名喚開元,是爵爺身邊的侍讀,今日前來樓裡邀請姑娘明日前往府裡助興。”
“助興,敗家子又要宴客?”蘇青鸞早見怪不怪了,璽揚陽一旦能蹦躂就停不下來,非得夜夜笙歌不可,只是這請樓裡姑娘進府,倒是少有的事,“你家國公允呢?”
那個名叫開元的侍讀點點頭,“爵爺冠成人禮,國公無不應允。”
“原來是成人禮,難怪如此隆重。”蘇青鸞一副瞭然的模樣,再看了一眼這個名叫開元的侍讀,不禁訕笑一聲順便伸出手撩了一下少年下巴,“你倒彬彬有禮,更像個貴公子,不似那敗家子。”
開元第一次見又如此動作的姑娘,當即嚇得連連後退,紅著臉道:“姑娘請自重。”
嘿,這還是個好玩的!
蘇青鸞瞥了一眼旁邊的黑胖,指了指,“這人想進府?”
開元原本鬆開了的神情,見到這黑胖時,又低垂了下去,“胖虎想要請柬。”
蘇青鸞注意到,開元將袖子裡的請柬攥得緊緊的,也對,國公府是什麼地方,豈是什麼人都請的。看這開元的模樣,定然是被敗家子譴來跑腿,給各家紈絝交情送請柬,難怪被這黑胖盯上。
“我看看。”蘇青鸞拿過那請柬囫圇看來,也沒細觀,便嘲諷的一笑,“就這還這麼招人稀罕?”蘇青鸞嘖嘖稱奇,那敗家子也真是上輩子走了運道,祖上是個開國功臣。
那黑胖在這一帶惡名遠揚,如今當著眾多人的面被一個女子欺負當然丟臉,一時暴起,“你知道我虎爺是誰嗎?”
蘇青鸞撇眉,“不就是胖虎嗎?”說著,她拿著那請柬當做戒尺般扇在他身上去,“不就是胖虎嗎,也不打聽打聽我義莊的名頭,管埋的你也敢惹!”
蘇青鸞如此蠻橫,就是開元見了都有些不敢直視,青樓之前如此鬧騰起來,眼見架勢越倒騰越大,就連口裡的鴇娘牡丹紅也出來勸阻。
“姑娘不是風塵中人,可不要砸人生意!”
卻忽然有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臭娘們,怎麼哪都有你?”
蘇青鸞動作一停,側首看去,見到那個雙手環著胸一副不爽的模樣看著自己的人時,她不禁勾唇打了個招呼,“這就只能說明你我有緣呀,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