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體內真氣的不斷減少,英布嘴角也是浮現出一抹苦澀。

雖然天地法相境界的強者體內的真氣數量已經十分龐大了,但是現在他要支撐自己的天地法相和軍團法相搏殺,這種巨大的消耗之下根本難以維持太久。

此時此刻,那錦帆之上的靈禽還依舊精神奕奕,爆射而下的翎羽絲毫沒有減少的痕跡,但是他的法相周圍的黑霧卻已經變得極為稀薄,就連身形也已經變得有些黯淡,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

而似乎是察覺到了英布的勢頹,原本只是糾纏的甘寧手中一柄大刀也變得愈發主動起來,與此同時,周圍船隻上的一些錦帆賊也是順著鉤鎖跳到了他們這艘船上,只待英布露出破綻就會對他展開最後的圍殺。

看著這些井然有序的錦帆賊,一抹深深的無力感湧上英布的心頭。

如果不是他麾下的鬼卒都喪送在了襄陽,他又怎麼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他們忠心耿耿的追隨了他數百年,為此不惜變得不人不鬼,可他卻為了自己苟活而拋棄了他們。

現在他本以為已經逃出生天,卻又被一支法相軍團圍殺。

這難道是上天對他拋棄了麾下鬼卒的懲罰嗎?

一抹淒涼之感在英布心頭升起,他怒吼道:“想殺我,也要付出代價來啊!”

他一刀盪開甘寧,然後就不再管他,而是掉頭朝著其他錦帆賊殺了過去。

然而,面對英布的攻擊,那些錦帆賊卻是不退不避的舉刀迎了上來。

一人倒在英布刀下。

兩人倒在英布刀下。

但隨即又有更多的人衝了上來。

與此同時,剛剛被英布暫時逼退的甘寧也又殺了上來。

可是英布在這一刻卻是放棄了所有防禦,就連他的天地法相也不在抵擋天上落下的翎羽,而是跟著他衝殺到了一眾錦帆賊中間,奮力屠戮。

爆射而下的翎羽不斷擊中發狂的黑色異獸,發出陣陣爆炸聲。

終於,在英布又將一名錦帆賊的腦袋斬下時,只覺得背後一痛。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只在自己的胸前看到了半截刀刃。

手中的長刀咣噹落地,英布在這一刻放棄了掙扎。

他只是問道:“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這樣一支法相軍團,之前在前進的時候卻像是一群烏合之眾,看上去根本沒有任何軍紀可言?”

在他身後,手持長刀的甘寧淡淡道:“因為我們是賊啊。”

英布恍然。

原來如此。

如果他知道這是一支法相軍團,不,即使他只看出來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水軍,他都絕對不會冒險來奪船的。

正是因為他覺得這是一群烏合之眾,他才會出手奪船。

但如果這些人本質上是一群水賊的話......

確實,再強的水賊,也不可能像軍隊那樣軍紀嚴明啊。

英布,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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