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宮牆上,被董卓推倒在地的李儒一聲低笑,臉上滿是自嘲。

這就是他所效忠的主公嗎?

大敵當前,不顧軍中士氣,倉皇而逃。

這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西涼豪傑?

抬起頭,李儒看著周圍一臉擔心的看著他的飛熊軍士卒,拔出腰間的長劍,神色漠然的下令道:“傳令下去,死守宮牆,儒與諸君同在!”

“諾!”

面對站出來的李儒,宮牆上的飛熊軍總算是沒有徹底亂了陣腳。

而李儒看著宮外逐漸迫近宮門的幷州精騎,眼中也是浮現出一抹死志。

如果飛熊軍戰馬還在,憑藉著飛熊軍的能力還有機會轉圜,但是如今飛熊軍是棄馬在宮牆上防守,已經來不及回去上馬整軍,只能依靠宮牆死戰了。

隨著呂布率領著陷陣營靠近了宮門,在陷陣營身上逸散而出那血紅色的光芒的瀰漫下,李儒也是能夠明顯感覺到周圍的軍氣、天地靈氣都在消散。

隱約間似乎明白了為何飛熊軍的法相在靠近那支名為陷陣營的人馬時會消失,不過李儒也無暇想那麼多了。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下令道:“放箭!”

然而,沒有了軍氣、靈力的加持,衝在最前面各個著甲的陷陣營士卒只是以手遮面就無視了這一輪箭雨。

下一刻,李儒只覺得腳下的城牆一陣顫動,隨著宮門處綻放的一陣耀眼的金紅色光芒,那些在裡面死死頂著宮門計程車卒全都被炸飛了出去,生死不知,而皇宮的宮門就這樣被呂布一戟轟開了。

呂布帶著陷陣營直接衝入了皇宮,他麾下的幷州精騎也是緊隨其後,直接無視了頭頂的箭雨從宮門魚貫而入。

現在擋在他們面前的,是在皇宮裡列陣禦敵的萬餘步卒。

那麼問題來了,一萬列陣的步卒,能抵擋呂布親自率領的一萬幷州精騎的衝鋒多久呢?

宮牆上。

看著陣型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被撕開的那萬餘步卒,李傕來到李儒身邊,語氣急切的問道:“軍師,我們該怎麼辦?”

有一說一,自從飛熊軍成軍之後,李傕還沒帶著飛熊軍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呂布帶著幷州精騎,在攻破宮門之後,壓根就無視了宮牆上的飛熊軍,直接就衝著皇宮裡面而去了。

然而他偏偏還沒什麼辦法。

飛熊軍的法相被陷陣營剋制了,身處宮牆之上的飛熊軍又沒有戰馬,也沒法下去上馬廝殺,以至於這支董卓麾下最精銳的騎兵現在居然淪落到只能在城牆上放放箭的地步了。

可他們是飛熊軍又不是白馬義從、先登死士,光放放箭能造成什麼殺傷?

沒有正面回答李傕的問題,李儒看著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頭也不回的帶兵朝著皇宮深處攻去的呂布,反問道:“稚然,你覺得現在的主公,還值得為他效死嗎?”

李傕沉默了。

如果董卓單純的只是強淫太后,禍亂宮闈,李傕可能還沒有什麼想法。

他跟徐榮不一樣,徐榮心中還有漢室,而他心中只有董卓。

但是今日董卓臨陣而逃的舉動卻是讓他心涼了半截。

在董卓帶著天子劉協逃下宮牆的那一刻,李傕在身邊許多的飛熊軍士卒臉上都看到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