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放肆了。

但下一刻,他轉頭看去。

李蘊之雖是一身男裝,但眉目清秀,臉盤白皙,嬌憨中帶著些可人,可人中帶著些靈動。

竟莫名的讓人有些……動心。

溫修突然想到,殿下如今顯然是極欣賞李榮之的,那書呆子往後的前途怕是不可限量。

那這李蘊兒確實是個聯姻的好物件!

他想了一想,開口道:“說來也巧,溫某在家中也是行四,平日大家也稱我為‘四爺’,今日與李四爺你相逢,實在是……有趣啊有趣,哈哈哈。”

“哈。”李蘊之假笑了一聲。

溫修又道:“說來慚愧,溫某的夫人幾年前過逝了,連一兒半女也沒有留下。溫某極是傷感,至今沒有續絃。剛才在貴府中見到令嫂的千金,那孩子可真是可愛。我便想著,若是當年我夫人有留下一個孩子,那該有多好。”

廳上安靜了一會之後,李蘊之開口說了一句話,讓場面再度尷尬起來。

“是啊,若是你夫人給你留了個孩子,如今怕是有我這歲數了吧。”

溫修嘴角抽了抽。

一股火氣上來,他恨不得向旁邊的桌案拍下去。

“哈,哈哈。”溫修乾笑了兩聲。

他既不想稱李蘊兒為‘四爺’,又不能叫‘李姑娘’,一時也不知如何稱呼,便道:“你可真是妙人,嗯……李公子你何曾許配人家?”

李蘊之的回答卻讓溫修又吃了一驚。

“我早已許了人家。”她徑直說道:“說起來,我是有夫之婦了。”

溫修:“……”

李蘊之道:“我在山西時,便與人換了婚書,收了聘禮。”

溫修又是哈哈一笑。

他心中冷笑道,你可真能讓我吃驚。

“那……不知李公子的相公是何許人也?”

“那人卻是我殺父殺兄的仇人。”李蘊之恨恨道。

溫修再也懶得吃驚,只好乾笑道:“原來如此。”

他站起身,拱了拱手道:“那溫某就不叨擾了,改日再來拜訪。”

李蘊之道:“謝過溫老闆的厚禮了。”

溫修看向李蘊之的目光一凝。

眼前人膚若凝脂,眉目間很有些靈氣,莫名的讓他想要佔有。

他眯了眯眼,轉身走出李府。

自己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過手。

等著瞧吧,李四爺……

李蘊之看著溫修出了門,方才‘呸’了一聲,對巧兒與田休道:“以後再也別讓這種人進門。”

“怎麼了?溫老闆給咱們送了禮啊。”巧兒奇怪道:“剛才奴婢只看了兩眼,就看到有好大一顆人參,還有金手鐲……”

“送了禮又怎樣?”李蘊之冷笑道:“不是個好東西。”

巧兒極少見自家小姐這樣嫌惡的樣子,不由有些呆住。

李蘊之便道:“溫瞻死了不到兩年,他孝期未過便穿得花裡胡哨,竟還敢打四爺我的主意,能是什麼好東西?”

田休亦是點頭道:“青州城裡雖不太有人敢議論溫老四,但他卻是有些劣跡。聽說他的原配夫人便是他親手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