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蕭祥輕笑了一聲,揄揶道:“看來是個年少風流的。”

陸君安道:“正是如此。”

提及自己與林啟的相會,他心中隱有些得意,當時林啟以為那個禁軍的崔武是開平司的,卻沒想到自己才是……

蕭祥又在咳,末了,道:“便依你的計劃吧。”

陸君安道:“但還有一個麻煩,這個懷孕的女子是李榮之的妹妹。”

“李榮之?”蕭祥沉吟道:“我會派他去杭州。”

“是。”

蕭祥忽然道:“你見過林啟?那個孩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孩子?

陸君安愣了愣。

“林啟是個什麼樣的人?”

“盧子雍那個傢伙,最近時常會說些討人嫌的俏皮話,”陸君安想了想,緩緩說道,“盧子雍這個壞習慣,就是從林啟那學的,自以為風趣……”

陸君安做事有些鞠躬盡瘁。

既然蕭祥最關心的是林啟的訊息,他回去之後又把關於林啟的情報過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既猜不透林啟人在哪裡,也不知他要做什麼。

於是陸君安又讓人將與林啟有關之地的風吹草動都匯總到自己這邊。

太行峽谷、江寧、青州、太原……陸君安不討其煩地一條一條篩過去。

其中有一個訊息引起了他的主意。

“有個很早加入寒盟的人,名叫白羨章,似乎從文水縣到了京城。”

陸君安微微皺了皺眉,在文水縣就加入寒盟的人如今大多都已有些名氣,什麼於看山、張誠、馬倉之流,自己都聽說過。

“到了京城?這個白羨章是何許人也?”

“此人原文是文水縣一個秀才,屢試不第,在街頭賣畫為生。後來當地有個叫吳天的捕頭,開渠挖溝,做起了馬桶生意,這白秀才便去給吳記物業當帳房。再後來林啟殺了吳天,奪了這個產業,白羨章便在林啟手下做事,一直負責這個馬桶生意。”

陸君安聽了沉吟起來,暗想林啟調這樣一個生意人進京能做什麼?

“此有人何異處?”

陸君安倚著椅背,耳邊聽著那下屬彙報道:“……白羨章開渠挖溝的活接得多了,眼睛很是毒辣,只看一眼便能知道地下的溝要挖多遠,收多少銀錢……他賣過畫,如今畫些修繕圖紙,稱作‘工程繪圖’,他畫得極好,說是依他畫的圖紙挖溝,從沒有偏過……”

不過是個挖溝的。

突然,陸君安猛得站起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要把林述從天牢挖出去?

“隨我去見殿下!”

京城。

西市口的一家滷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