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只見滿地的官差打著滾,慘叫個不停。

南靈衣抬頭看向林啟,關切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累不累?”

“不累。”南靈衣搖了搖頭,又轉頭看了眼邵固,問道:“這個怎麼處理?”

邵固見帶來的人倒了一地,只剩自己一個還站著,便道:“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事到如今,他也懶得與林啟再多說,對方殺官造反幹過,在遼國連皇帝都敢殺,如今攜得勝之師碾過來,自己一介文官話再多,反而顯得婆婆媽媽。

林啟笑了笑:“當年我在青州遭人陷害,是邵知府還我清白。且這樣吧,你不動李家,我不動你。”

邵固卻極是光棍,拉起一個差衙,命令他去調動青州守軍。

他則對林啟道:“你我之間,只有魚死網破。”

開平司的東西被林啟劫了,溫修也被殺了,自己絕沒有與他和解的餘地。

林記撫額輕嘆。

卻聽人喚了一句‘盟主’,他轉頭一看,是左永、王三領著胡牧過來。

“林啟,本官可算找著你了。”胡牧喊了一聲,急忙上前,拉過林啟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這可是樁了不得的大事……”

胡牧的聲音帶著些顫抖,說話間還有一股芹菜混著大蒜的氣味飄來,林啟不由偏了偏頭。

“別動,我和你說,聖上下了密旨,要你領平遼軍入京護駕……”

林啟眉毛一挑。

末了,胡牧道:“……各地都有東宮逆黨,陛下許你便宜行事。還有,我與你說,青州城中溫家與邵固都是逆黨!”

林啟道:“邵固是逆黨,此事是你說的?還是皇帝說的?”

胡牧眼睛一瞪,支支吾吾道:“這……誰說的有什麼差別?我確定邵固絕對是逆黨!”

林啟微微斜睨了胡牧一眼,暗想道,這胡縣令也不知道是傻還是乖,在蕭劭與蕭逸之間站隊,他竟還敢站在蒼蒼暮年的蕭劭這邊?

“你想好了?”林啟只好提醒胡牧一句。

胡牧眼睛轉了一圈,還是對林啟交了一句心,壓低了聲音道:“東宮新立,黨羽卻已皆是大才,沒有胡某的容身之地。”

林啟很有些無語,心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王三,讓你去溫府取的東西帶了嗎?”林啟問道。

“帶了。”王三連忙中懷中掏出一疊紙遞過去。

他從溫家帶走的書信冊本共有兩大箱子,這幾張紙上則是這兩天整理出來重要資訊的。

林啟低頭看了一會,微微搖了搖頭。

“邵知府,你不願放過李家,那你我之間確實需要有個了斷。”林啟沉吟道:“當年你在南陽縣牢重審我,秉公而斷。對我來說是恩義,我林某人有債必嘗,不會忘你的恩義。這樣吧,今日我我也審你一回,秉公而斷,如何?”

邵因冷笑道:“你憑什麼審我?”

胡牧站出來喝道:“憑你是逆黨!”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的詔書,一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