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珀恨恨瞪了一眼林啟,見這小子被擠在女人堆裡,讓人心中又嫉妒又嫌棄。

“不成器的東西,一天到晚,只會招勾搭小娘子。”

林啟向黃英問明瞭方芷柔的傷勢,知她沒有太礙,便放下心來。他又溫言安慰了蕭璃,便緩緩向薛銘走去。

蕭珀卻看到林啟向自己與蕭琦看了一眼。

那眼神很是有些凌厲,讓蕭珀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難受。

“難不成這小子知道是父王派的人來殺他了……”

但這一眼之後,林啟臉上卻浮起了笑意,向蕭珀淡淡說道:“路遇劫匪,讓兩位小殿下見笑了。”

蕭珀一愣,隨即心中明白,林啟這是不想與自己這邊撕破臉。

呵,你這種沒地位的人,我們殺你,你又能怎樣。

蕭珀只覺得自己之前有些高看這小子了。眼下看來,他也不過是個攀龍附鳳、欺軟怕硬的小人嘛。

林啟走到薛銘面前。

薛銘癱坐在牆根,吃力地抬起頭,緩緩道:“我……是新安軍校尉……你不得動我……”

蕭琦聽了便走過去,冷哼道:“新安軍又如何?我歧王府難道還動不了你?”

他說完,又義正言辭地向林啟道:“你且將此人交於我。敢當街殺人,此事的前因後果我必會審問清楚。”

話是人話,話裡的意思卻也明瞭:

薛銘這樣的身份,歧王府動得了,你林啟卻動不了。至於這背後是否有人指使,又是誰指使,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林啟卻如未聽到一般,他站在薛銘面前,審視了一會,喃喃道:“可惜了……”

忽然,蕭珀眼睛一眯,看到了令他驚訝的一幕。

只見林啟猛然扼住薛銘的喉嚨。

薛銘奮起一身餘力雙手去掙,林啟那隻扼在他喉嚨上的手卻如鐵鑄的一般絲毫不動。

蕭珀心中訝異,這林啟看起來分明是個溫文爾雅的翩翩佳公子,每日笑眯眯的好像人畜無害。但此時展示出來的強壯力量與殺意卻宛如換了一個人般。

“他只是想嚇嚇他罷了,對,這是逼問的手段。”

薛銘的臉漲得通紅,百八十斤的大漢奮力掙扎著,卻還是被林啟一隻手扼著脖子提了起來。

蕭琦喝道:“你在幹什麼?還不放開他,他可稱自己是新安軍……”

林啟修長的手指猛然用力。

薛銘雙目圓瞪,如要從眼眶裡炸出來一般。

“呃……”

終於,薛銘身體軟了下來,腦袋聳拉下來,已然是嚥了氣。

林啟鬆開手,將這原本孔武有力的大漢拋在地下。

蕭珀滿臉駭然。

“小妹這是……這是找了個土匪做夫婿啊……不對,他本就是土匪……早有傳言的。”

他心中暗道:當著三哥和我的面,也敢扼殺朝庭將領,這傢伙不是瘋的就是不要命的,以後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心中打定主意,蕭珀一抬頭,卻見林啟正轉身向自己走來。

林啟臉上又泛起平日那樣假惺惺的笑容,此時在他眼裡卻顯得有些變態。

“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派人殺他的就是父王……分明已經看出來了!所以他現在要來殺我?”

思及至此,蕭珀滿臉駭然地向身後退了一步。

林啟卻已走到他面前,用那隻扼死了薛銘的手,拍在他的肩上。

“小殿下,你也瞧見了,分明是他來殺我,我這是自我防衛,小殿下可要替我作證。”

被手觸到的那一刻,蕭珀打了個寒顫,他不知道所謂的‘自我防衛’是什麼,但看著林啟真誠的眼睛,還是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