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四佑卻只是默默看著這一幕。

在他看來,這些事明明已經不重要了。如今一切事成,只要按照那些人的吩咐做下去,遠大前程便在眼前。

誰能想到,天下這盤大棋,自己這不起眼的一枚棋子,可以有如此重要的作用。

死兩個人算什麼?

如此想著,溫四佑忽然有些瞧不起溫修。

“這個四爺,心還是不夠硬。”

這個想法來得如此突然,讓溫四佑有些心慌起來。

接著,他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讓他覺得他已經能和這個讓自己服侍了三十年的四爺站在同一個層面上了。

開平司的到來,終於在他心中點起了野心的火苗。

“林啟……”

溫修咬牙又唸叨了一句:“此人不死,我心魔難消。”

……

下一刻,有人在門外問道:“四弟,可在?”

“大哥?”溫修抬起頭。

房門被推開,溫攸踏步進來。

溫攸本已官至吏部朗中,如今父死子喪,他一身孝服,卻也還帶著些威儀之態。

他聞到房中的酒味,不由皺了皺眉,叱道:“我們還在守孝,你竟敢酗酒?”

溫修不置可否地悠悠道:“大哥很生氣吧?你如今正是進階之時,偏偏老頭子死了,現在守孝三年,仕途無望了吧?”

一股怒氣泛起,溫攸大罵道:“混帳!你說什麼!”

溫修嘻嘻笑道:“你果然生氣了?我們不是詩書禮儀之家嗎?發什麼火。呵呵……你回來到現在,人前裝孝子、裝慈父,人後就發火砸東西。其實你心裡無所謂他們死不死吧?你在京城的小妾去年剛給你生了個兒子,衍兒死了就死了。老頭子走了也好,沒人再念叨你……可惜,你本來要升官的,現在黃了。”

“住嘴!”溫攸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去摔溫修兩巴掌。

“我們溫家要完了,父親一走,兄長們都回鄉守孝。而且,三年後再起復,你也不過還是個吏部郎中……”

“你……孽畜!”溫攸忍無可忍,再也顧不得在溫四佑這個下人面前,上前一把拎住溫修的領子。

“大哥,想不想起復升官?”溫修卻不反抗,盯著溫攸的眼睛問道。

“你還說……”

“我說認真的,大哥知道父親為什麼會死嗎?是太子拋棄我們了。”

溫攸道:“那是坊間傳言,我們家何時……”

“不是傳言。”溫修在他手上拍了拍了,低聲道:“我們溫家在膠州有海運生意,你知道一年有多少銀子嗎?呵,大哥你想都不敢想的數額。”

溫攸氣息一滯。

溫修接著道:“你知道這些銀子到哪去了嗎?”

溫攸愣住,鬆開了手。

卻聽溫修低聲道:“現在,東宮不信任我們了。我們該換一個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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