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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祝聖哲一行人走遠了,徐峰剛才與周嬸推徐瑤到了大堂裡。

林啟便對徐峰打趣道:“哪有你這樣的東家,客人來了,自己躲起來,讓跑堂的招呼。”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辛苦林兄弟了,我們兄妹不慣與官面人物打交道。”

“談不上什麼辛苦,我開玩笑的。”林啟見徐峰表情,知他心有難處,也不追問。

他又看向徐瑤,問道:“那後日的文會,東家是不去了?”

徐瑤卻不知林啟為何會這麼問自己,微微愣了愣,還是搖搖頭道:“我就不去了。”

她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有一絲漣漪。

每日悶在屋子裡,這個身有腿疾的少女總歸是希望能夠出去逛逛的。她讀了許多詩詞,文會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想要去見識一下。

但這種官面人物多的地方,能不去還是不去吧。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心裡其實是想去的嗎?”

再次想起那一天兩個人莫名其妙跑去郊遊的情景,想到林啟說的那個白蛇傳的故事。她忽爾有些悵然,只好將頭低下。

輪椅在地上咯咯作響,周嬸推著徐瑤從身前走過。

林啟看著徐瑤的身影,心中微微苦笑。

下一秒,顏懷嘆了口氣,道:“我可真不想去什麼文會。”

顏懷這些天來自得其樂,不亦樂乎,每日手上一堆事辦完,還找了一個戲班排了戲,要將《天龍八部》的大概故事排個五齣戲,再看著那貼子,想到那文裡個個老學究,無非是又要談論一些詩詞歌賦、經史子集,他便有些沮喪起來。

林啟卻是拿過那貼子,微微笑著,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顏懷捅了捅林啟的腰,說道:“無咎,我們改個名字吧?”

“改名字?”

林啟也不知這神經病沒頭沒腦得在說什麼,漫不經心應了一句。

卻聽顏懷道:“你每次說德雲社,我就覺得你語氣怪怪的。而且,老有別人說我們是德雲牙行,難聽死了。”

“所以呢?”

“我們馬上要有農牧一體的大農場、有書鋪,還有那麼多攤子要鋪開。再被人叫牙行也太掉面了。”

林啟點頭道:“哦,也是。”

“所以啊,我們改個名字吧。”顏懷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再抬頭看了眼林啟,眼睛裡頗有一些期待的光芒,道:“不如我們改名叫‘寒盟’吧?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你這廝,不想讓我說相聲是吧……

林啟笑問道:“那為什麼要叫寒盟?不倫不類的。”

顏懷道:“怎麼就不倫不類了,這就跟‘丐幫’呀,‘逍遙派’呀,一樣的道理。”

林啟一頭黑線,我就知道這個神經病,想的不是什麼正經名字。

不過他自己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便反問道:“那我們為什麼不叫‘江左盟’?”

“我們又不在江左,叫的話只能叫‘山西盟’,難聽。”顏懷道,“我們要跟逍遙派一樣,起個霸氣的……不對,以你的習慣,江左盟什麼的,肯定是有典故的,你快說來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