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李平松依舊是一臉深沉,沉吟道:“禮聘期間,哪有新人見面的道理。你莫要心急。等完了婚,你們小兩口長相廝守的日子還久。”

對這種回答,林啟早有準備,也只能點點頭,又道:“是我莽撞了,實在是因為在下對令嬡……思慕已久,還請員外不要見怪。”

李平公只好尷尬地笑笑。

林啟又道:“對了,我在城南買了一處院子,方便成親之後與蘊兒住,但是這宅院,在下一時也不知如何佈置收掇,可否請員外派些人過去幫忙。”

“這是自然。”李平松便對周來福吩咐道:“去挑幾十個得力的老媽子過去。”

林啟卻道:“在下沒管過家事,這許多人怕是管不來,不如讓這位周管家也過去幫忙吧。”

周來福眼皮跳了跳。

這毛頭小子,一出接一出,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這似乎不妥,”周來福只好出來行禮解釋道:“小的在府中,還有許多事要忙。”

林啟佯怒道:“周管家這是看不起我嗎?”

周來福無語,心道,這什麼跟什麼嘛,你當你自己是誰。

心中怨念著,他卻也只好賠笑道:“姑……姑爺,您這說的是哪裡話。”

這聲“姑爺”喚出口,不光是林啟嚇一跳,李茂之也是莫名的煩燥起來。

見林啟被自己唬住,周來福便接著道:“這樣吧,小的有個族弟,名喚周處貴,做事十分穩妥,不如讓他過去幫忙,如何?”

如此說著,周來福轉頭看向李平松,用目光請示。

李平松點點頭,道:“就這樣吧,你安排一下,讓周處貴帶人過去收掇。”

談完這件事,李平松便找了一個藉口,表示自己要去接待賓客。

林啟心知,李平松是要去派人驗收那兩倉糧食,免得夜長夢多。於是十分識趣地應道:“員外請自便,我與茂之兄傾蓋相交,義氣相投,正好可以聊聊天。”

李茂之心中無語之極,本公子什麼時候與你傾蓋相交、義氣相投?你這個大騙子,騙我家的錢、我家的地、我家的女兒。

但他也只能恭送了李平松,獨自與這個討厭的林啟坐在廳上閒聊。

李府今日宴請的都是女方這邊的親朋,比如進門時林啟就看到,那秦氏酒行的東家就坐在那,拿眼狠狠地瞪自己。

“唔,對了,聽說這個秦老闆輩份不低,還是李員外的三舅。嘖嘖。”

因此林啟也懶得出去招呼,吩咐於三與讓人將聘禮搬到後院,自己坐在在偏廳與李茂之談話。

於三等人吃過李府安排的茶水點心,便起身開始搬聘禮。

“這是我們東家親自為李小姐挑的綢緞……”

“這箱是首飾,也搬到後院去……”

“還有這箱……哎喲,大兄弟,我們本就是來送聘的,哪還能讓你們動手,且歇著吧。讓我們替自己的東家表示一下誠意。”

這邊於三將李府的家僕拉在一邊閒話,那邊德雲社的幾個人便開始搬東西。

南靈家低著頭走在隊伍裡,手裡捧著一匹絲綢,沿著迴廊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會,在拐角處,趁帶路的李府家丁不注意,將手裡的絲綢往別人手中一放,神不知鬼不覺地轉進一處假山中。

等送聘的隊伍走得遠了,南靈衣從假山後出來,依照林啟與自己說過的方向,往李府的書房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