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宴裁詩走馬成,冷羮殘酒動離情。

桐花萬里丹山路,雛鳳清於老鳳聲。”

顏懷一詩念畢,滿座動容。

這個時空裡沒有李商隱,林啟也是前幾天與顏懷聊天才知道的。剛才給顏懷的幾首詩,這首便在其中。

為了應景,顏懷其實將這首詩改了幾個字,把一首稱讚別人的詩改成誇自己的。

“是宴裁詩走馬成”一句自誇。

“雛鳳清於老鳳聲”又一句自誇。

他正好比林平江年輕了將近十歲,這首詩作出來,就好像在說:“你要我作詩,我馬上便作了一首,宴會結束了,再會了你嘞。至於結果?嘿嘿,我這年輕人做的詩就是比你好……”

詩中俊拔之意躍然而出,正好比林平江的那首意境更高遠一些。

不多不少,略勝一籌。

盧培低頭沉思片刻,不由讚道:“好詩。”

“好一句‘雛鳳清於老鳳聲’顏公子才思敏捷”胡牧讚道。

祝聖哲道:“少年才俊,當浮一大白。”

林平江卻是如遭雷劈,臉色鐵青,指著顏懷,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他自己說的,今日只以詩詞相辯。這下自己一時拿不出壓過他的詩,又有什麼好說的。

輸了人又輸了陣,這個姓顏的,越看越討厭!

偏偏顏懷最愛痛打落水狗,又衝他問道:“你這傢伙,可還有詩?”

林平江憤然道:“你這詩也就,你,你……”

顏懷揚揚得意道:“你,你,你什麼你。”

那邊祝聖哲拈鬚微笑,目光隱隱看向林啟,道:“此詩意境極佳,若再無更好的佳句,顏公子可為今日文魁。卻可惜,終究沒有比得上《將進酒》和‘燕雲北望氣如山’的嗎?”

他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林啟。

各人心中思量卻不同,一時議論紛紛起來:

“果然,祝大人還是想看這林啟作詩。”

“那兩首詩,何其大氣磅礴,驚天地,泣鬼神,若非小生通讀太白全集,真不敢相信,那不是李太白所著……”

“但這林啟自己也說,那詩是從書上看來的。”

“呵呵,他不過是又想出名,又沒那麼厚的臉皮,不敢將這詩據為己有罷了。”

“沽名釣譽之輩……”

“如今看他如何是好,今日就要他出洋相。”

林啟無所謂這些言論,卻對祝聖哲頗有些不滿。

這老匹夫,果然還是要試探我,古代人就是太閒了。

林啟只好放下酒杯,起身拱手,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那邊李蘊兒“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扯著嚷道:“我二哥還沒作詩呢。”

她聲音清脆,一下子就把眾人的眼光吸引過去,紛紛看向李榮之。

這些才子不敢當面說李榮之的壞話,但心中嫉妒他兩年前考了縣試第一名。私下都認為,那是因為李府賄賂了主考官。

“一個商賈門戶出來的,能有什麼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