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懷卻是不走,坐在床頭,手裡抓著一把松子吃著。

“無咎你可真兇,那四個人都是你幹掉的?”

“但我帶胡蘆去看過了,他說你使的全是陰招……”

“倒是徐老闆最後那一刺,嘖嘖,幗國不讓鬚眉……”

“你不過是一個小跑堂的,居然有人來刺殺你。莫不是眼花認錯人了?”

見林啟不理,他也無所謂,自顧自的嘮叨道:“你可知道是誰救了你們?”

“徐兄?”

“不是,你再猜猜。”顏懷頗有些神秘地說道。

“我暈迷時,隱約聽到彭暢的聲音,總不能是那小屁孩吧。”

顏懷手一抖,手裡的松子灑了一床,訝道:“這麼快就猜出來?”

“你笑得太奇怪。”林啟咳了咳說道。

顏懷一顆一顆的將床上的松子拾起,眨了眨眼又問道:“你可知道是誰指使人來殺你?”

他問完,又搶著說道:“你先別說話,我來猜。可是孫德友?”

林啟搖了搖頭。

“吳天?”

“吳大人是我的好朋友……”

顏懷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林啟,又指了指自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相同,才可相交,無咎與我,方稱得上好友。”

過了一會,他側頭問道:“李平松?”

他說完,自顧自皺著眉頭,沉吟道:“手法不像啊,那傢伙一天到晚就是‘諸葛一生唯謹慎’,其實是個狗皮倒灶的,肚子裡半點墨水。扯遠了,他不會有這麼果決的手段。”

林啟道:“你知道的還蠻多。”

“嘿嘿,我也不笨。”顏懷嘟嘟囔囔地說了一會,又道:“那隻能是江垣了,你摸到他們的什麼事了?”

“鐵礦吧,我之前試探了一下。”林啟淡淡道,“其實我很希望,真的是他們。”

“鐵礦?這麼富?”顏懷驚歎了一句,下一秒,他又問道:“什麼意思?你還有更厲害的仇家?”

說著,他馬上感興趣起來:“有多厲害?”

“你想像不到的厲害。”

比你厲害整整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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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熱。

朔風客棧前的空地上,於三讓人搭起了一個大棚。

此時裡面站滿了大半。

顏懷踱著步,皺眉道:“他們真的都不招工?充值的錢也不要了?”

“怎麼可能不要錢啊,喊著要退回去呢。”於三苦大仇深的道:“要不是峰哥帶了人打發了,現在還得鬧呢。”

顏懷撓了撓頭,喃喃道:“不對啊,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破釜沉舟的勇氣。”

“按懂事長的計劃,這時候祁縣的勞工也應該開始有投靠過來的,那些商戶也不該到現在還在強撐啊。”於三喃喃道:“他們現在根本是在砸錢要弄死我們的架勢。顏公子,是不是你實行的不……不對啊?”

“我實行的不對?”顏懷跳腳道:“你怎麼不說是你懂事長的安排不對?”

“我們懂事長,一向是料事如神的。”於三卻也不覷他,梗著脖子道:“我們拉扯德雲社的時候,懂事長三兩句話,理都不理,看都不看,就把這麼大的架子搭起來。全縣商戶反撲,我們懂事……”

顏懷咋呼道:“你不懂,現在情況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