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線索有一萬到十萬元的賞金,你不想試試看嗎?也許你知道的某個小細節就值個幾萬塊呢。”吉時利誘。

女人冷哼一聲,“不敢要,要了會被人給罵死。”

“怎麼會?我們警方肯定是會對外保密的。”易文翰的直覺,這女人知道些什麼,否則怎麼不繼續說沒線索,而是說不敢要賞金?

女人的音量提高,“乾脆實話告訴你們,我在網上沒少罵安磊,我就是認定做好事不該要錢的那類人。你覺得我如果要了警方的賞金,我會不會被網暴?會不會社死?”

易文翰相比較女人的激動異常冷靜,“如果你知情不報,會有包庇罪嫌疑。”

女人翻白眼,更加高聲叫囂:“知什麼情?我就知道,這裡不安全,我害怕下一個失蹤的人是我,我要搬家,徹底跟這破地方劃清界限!”

女人喊完便上了貨車,只剩下工人在整理貨物,準備關上後車廂的門。

易文翰走到車後,衝工人展示證件。

“警察同志,我就是個搬家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只要知道她的門牌號。”易文翰說。

“1402.”

易文翰點頭,去跟吉時會和。

“這女人心虛了,有必要查查。”

吉時問:“你懷疑她知道什麼,但是不想冒風險去賺那筆懸賞,因為以她的情況,根本無福消受賞金。”

“沒錯,如果她是知情者,站在她的角度,向警方舉報意味著招惹罪犯,要懸賞會被網暴,不要懸賞呢,又是白白承擔風險,給自己找麻煩。那麼不做不錯,主動搬家,安靜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會有任何損失。”

吉時同情地說:“只可惜,她運氣不好,碰上了你,你肯定會找房東,查她身份,然後跟定她這條線,撬開她的嘴。”

“沒錯,我的運氣還不錯。”易文翰一邊笑著說一邊按了電梯鍵。

1502的房門開了,為他們開門的是翟璨。

35歲的翟璨年輕漂亮,怪不得會被25歲的安磊當做女神,還能吸引28歲的金領顧允恆。

翟璨把易文翰和吉時請到客廳,給他們倒茶。

“顧允恆?你們懷疑是他傷害了安磊?”聽完易文翰的開門見山,翟璨花容失色,“為什麼?”

吉時把安磊遺書中的暗示解釋了一遍,又介紹了他們透過常憶提供的線索仍舊把嫌疑鎖定在顧允恆身上。

翟璨聽完,雙眼含淚,嘴唇顫抖,好不容易才反問出一句:“安磊,他,他竟然能夠知道那五首詩詞的作者?”

“那自然是因為他特意上網查過,”吉時想要為這對兒有情人做點什麼,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翟璨明瞭安磊的心意,“安磊喜歡你,所以才會獨獨關注你的追求者給你的情詩,可能是他認定顧允恆是個文藝青年,他不想被比下去吧。”

“他,他喜歡我?”翟璨又哭又笑,又喜又悲。

“是的,他喜歡你。你呢?”吉時代替安磊提問,他跟安磊一樣在意翟璨的答案,彷彿自己在等待女神的回應。他真的是太欣賞安磊了,所以不單單為他的安危操心,還為他的感情操心。

“我當然也喜歡他,”翟璨淚流不止,“為什麼,為什麼不早跟我說,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早點告訴他。我們,我們就這樣錯過了!”

翟璨哭得傷心,易文翰和吉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

“警官,”翟璨哭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請你們一定要找到安磊,一定把他平安帶回來,我,我不想錯過他,我們不該錯過的!”

“我們一定盡力。”易文翰及時把話題給扭轉回此行的正題,“現在我們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顧允恆。以你對顧允恆的瞭解,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對安磊下毒手?”

翟璨低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我不懂,怎麼會是小顧?我拒絕他的時候,他還笑著祝福我來著。”

“可他又憎恨安磊的動機啊,他給你買禮物,讓安磊來送貨,結果你喜歡上了安磊。”吉時還是認定顧允恆,遺書就是他認定的鐵證。

“可是,顧允恆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安磊呢?我只跟他說我有喜歡的人,沒說是安磊啊。你們會不會找錯方向了?”翟璨很混亂,自己說完又否定自己,“可是遺書裡那些錯別字又指向顧允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顧允恆不知道你喜歡安磊?”吉時追問。

“我確定,我跟顧允恆很少交流,我的朋友圈什麼的也從沒透露過我喜歡安磊,畢竟喜歡一個小自己十歲的男人這對我來說算是秘密。”翟璨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乾脆驚恐地捂住嘴巴。

“你想到了什麼?”易文翰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