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調查記錄手稿(第2/2頁)
章節報錯
等我回過神,發現喬川這一拳竟然把木茶几給打到變形,他的手也流血了。
“喬偵探,你……”我趕忙去取藥箱,想要給他處理傷口。
喬川並不拒絕,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任憑我擺佈,哪怕是酒精消毒傷口,他似乎都感覺不到一絲痛楚。
處理好傷口,我把王衡的稿件收好。我等了十分鐘,想要等喬川先開口,可終究還是沒等到,只好先發問:“喬偵探,王衡都寫了什麼?”
喬川不語。
我追問,一連追問了物流次,他還是不說話。
“既然這樣,我只好把王衡的稿件送去警察局了。”我說謊了,我根本不打算這麼做,因為我根本信不過警察,但眼下我必須這麼說,才能撬開喬川的嘴。對於王衡的事情,我不能一無所知!
喬川猛然抬眼,對我瞪著一雙不滿血絲的眼,眼裡盡是驚恐。
我不願恐嚇喬川,於是又動之以情,“喬偵探,我對王衡有情,你也說過,他對我也是一樣的。站在我的角度,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你看過他的手稿,然後對立面的內容不管不問?我和王衡信任你,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看,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的信任。”
喬川嘴唇抽動,痛苦地閉上眼。
我再接再厲,“你放心,稿件的內容我會守口如瓶,絕不外洩,我只是想要知情。我也可以去找其他人翻譯,但我不願那樣做,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其中的內容。王衡只把稿件給你看,說明他只信任你,我也一樣。”
“好吧,”喬川終於還是被我說服,“我告訴你,這裡面都寫了什麼。”
我鬆了一口氣,且聽喬川怎麼說,再做決定是否真的不再找別的翻譯,或者乾脆找個老師教我認字,從頭學起。是的,我擔心喬川騙我,而我必須要知道實情。
喬川平復了一下心情,一副思考的樣子,應該是在組織語言。
“那我就按照稿件的記錄順序開始講起吧,”喬川的記憶力是出了名的好,稿子只看過一遍,如今他便可以脫稿複述,“王衡是日報社的記者,讓他對我,對這一切產生興趣,一直到最後命喪百樂門的源頭,就是那一樁發生在百樂門的銀行經理遇害案。”
在這裡,我與其回憶喬川的概述,不如直接引用王衡手稿的原文。
後來我又在中國居住生活了五年,這五年間,我一直在學習漢字。終於,我能夠自己看得懂王衡的手稿。
以下是王衡手稿原文的俄文翻譯版本:
調查記錄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讓我意識到我已經置身於一場罪惡的漩渦之中,我知曉了太多真相,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並且樹敵太多。
未免我被害後,我所調查得來的真相就此被湮滅,我意識到我應該留下一份文字記錄。
如果我能夠活著把這份記錄交給某個人,或者公之於眾,那固然是最完美的結局。
但我也清楚,僅憑我,毫無權勢背景的底層布衣,我根本無法獨自一人完成揭露真相的任務,我要對抗的力量太強大,所以我必須要爭取更有力的同盟。
這份調查記錄也算是我爭取同盟的敲門磚吧。
一切要從半年前開始說起。
自從報社的當紅記者廖琨沒落離開之後,社長對我給予厚望,他總是對我說,要我多向巔峰時期的廖琨學習。為此,他還特意讓我去檔案室,閱讀,而且是反覆閱讀學習廖琨撰寫的稿件。
於是半年前的那半個月之中,我每天除了日常工作之外,都在跟廖琨的稿件打交道。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廖琨的文風和他須臾逢迎的為人作風,因此廖琨的稿件我都是帶著批判的預設立場去看的。直到我看到了廖琨撰寫的那篇以偵探喬川為主要人物,百樂門發生的銀行經理被害案的報道。我意識到,我對廖琨的不贊同已經不僅限於文風和作風。
那篇報道我看了很多遍,我可以確定,廖琨犯了一個大錯。不,不對,與其說是廖琨犯錯,不如說是報道中的那個偵探喬川犯錯。
案子的真兇恐怕根本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周智,而是小百合和那個薩克斯樂手。鋼琴手和不肯為周智作證的那個舞女恐怕也是同夥。
這裡面其實蘊藏著一個詭計,一個製造虛假案發時間和不在場證明的詭計。報紙上的照片上就能找到證據,當時在舞池裡跳舞的,那個喝醉了酒脫了鞋的男人根本不是死者龐健生,而是薩克斯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