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令偵探悲傷的同夥(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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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燃指了指不遠處拍成一行站在牆邊的服務生,“可這裡根本沒有梳油頭的服務生啊,洗掉了?”
喬川卻指了指另一邊的樂隊方向,“段警長,那邊,幾乎所有人都梳油頭。”
我們的目光衝喬川所指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樂隊裡的所有男人,不管是中國人外國人,全都梳著油頭,而且他們大多數也都穿著黑色褲子,白色襯衣,只不過他們的西服和馬甲顏色各有不同。
喬川起身,往舞臺方向走去。段燃緊隨其後。我也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其餘人仍舊坐在原位。
“段警長,你們至今也沒有找到砒霜吧?”喬川問。
“是啊,也沒有找到包裹砒霜的紙或者是瓶子之類的。所以我之前猜想,這個同夥已經帶著證據跑了。”
“兇手就是希望警察這麼想,而且事後在白酒裡投毒的肯定是近水樓臺的潘鳳,很可能當時就是趁遞水杯的時候,同夥把毒藥給了潘鳳。而潘鳳現在手上身上什麼都沒有,那麼就極有可能是她又趁大家不注意,把包裹砒霜的紙包還給了同夥。”喬川低聲說著,卻被緊隨在後面的我聽了個一清二楚。
段燃來了信心,“也就是說,現在關鍵的砒霜物證還有可能在同夥身上!”
說話間,我們來到樂隊旁,段燃叫來了八個警察,給所有樂手搜身。
喬川望著搜身過程,目光從每個樂手臉上劃過,突然在一個男人的臉上停留,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
“喬偵探,怎麼了?”我好奇地問。
“沒什麼,見到熟人了。”喬川突然間面色凝重。
“什麼熟人?”
“就是之前龐健生案子裡,一個幫忙抓過兇手的熟人。”喬川仍舊死死盯著那個人。
我順著喬川的目光望過去,“你說的是江龍嗎?那個薩克斯風樂手?”
“他叫江龍?”喬川問我。
“對,他在百樂門吹薩克斯三年了,怎麼了嗎?”
“他,他跟小百合關係怎麼樣?”喬川的聲音微微發抖。
喬川只要一提到小百合整個人就一下子變了,從剛剛的偵探變成了一個痛失愛人的頹廢男人。我理解他的心情,甚至理解他吃飛醋,趕忙解釋:“他跟小百合的確關係不錯,但絕對不是那種關係。”
“關係不錯?”喬川果然還是在意,“那你怎麼可能,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我實話實說:“江龍給小百合介紹大老闆,甚至還撮合他們,從中撈好處呢。要是真的是戀人關係,怎麼可能做到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喬川眼睛直勾勾盯著江龍,抿著嘴不說話,面色沉重。
“搜完了,”段燃湊過來對喬川說,“沒找到。”
“只搜了身?”喬川反問。
“那還搜哪?其餘地方,包括舞臺,我的人早就搜過了,沒有。”
喬川的雙眼終於聚焦,鄭重地望著段燃,“樂器,搜了嗎?”
“樂器怎麼搜?”段燃這個問題就表明了,他根本沒搜樂器。
“好吧,不用搜樂器,你讓他們每個人分別演奏自己的樂器給我聽。”喬川找了個距離舞臺最近的位置坐下。
“這都什麼時……”段燃話沒說完,顯然他明白了喬川的深意,馬上吩咐下去,讓樂手們分別演奏。
鋼琴、提琴、手風琴、長號、小號、爵士鼓,全都一一演奏了一小段,最後只剩下排在最後面的薩克斯。
江龍陰沉著一張臉,無奈地吹奏起來。很快,他身邊的幾個樂手都朝他投去異樣的目光。
不光是內行人聽出了門道,喬川這個浸淫百樂門許久的顧客也聽出來了,就連平時不喜歡音樂的段燃也聽出來了,薩克斯出來的樂曲根本就變調了,難聽得很。
“證物就在薩克斯風裡面,”喬川給出答案,“很不幸,潘鳳的同夥就是江龍。”
段燃興奮地指使手下控制住江龍,搜他的薩克斯,隨後一句,“這有什麼不幸的?”
聽到段燃這麼隨口的一句,喬川的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我覺得喬川所謂的不幸,是因為江龍跟小百合關係不錯吧,昔日戀人的朋友成了罪犯,自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