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川和段燃馬上找到了小丁,從吧檯下取出了一罈白酒,罈子裡還有一隻勺子,用來把酒舀進酒瓶。

小丁被警察控制住,憤憤不平地喊冤:“抓我做什麼?不是我,衡哥對我有恩,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

法醫很快驗過,得出結論,酒罈和勺子以及白酒全都無毒。

這下嫌疑一下子又從小丁身上轉移回我身上。我百口莫辯,急得哭出來。

“行了,別演了,”段燃惡狠狠地質問我,“說吧,你為什麼要毒殺王衡?”

“我真的沒有!”我哭訴。

“那你說,砒霜是怎麼來的?怎麼酒罈裡的酒沒毒,經你手之後到了酒桌就成了有毒的?”段燃冷冷地問。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思緒紛亂,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之前我見到王衡的時候他在吧檯,正在喝他的白酒,當時酒瓶裡有酒。”

喬川見我激動得語無倫次,替我說下去,“你的意思是,砒霜在酒瓶裡,而不是酒罈裡。”

還未等我回應,小丁馬上否認:“不可能!那瓶酒一直就在我這兒放著,平時根本沒人動。其實,其實只要是在吧檯裡面工作的人,都知道衡哥的白酒就是我買來的便宜酒,都知道櫃檯下有酒罈。”

“如果要下毒,應該蹲下,在櫃檯下面的酒罈裡下毒,而不是伸手去拿酒架上的酒瓶下毒。”喬川分析。

“沒錯,”小丁重重點頭,“而且衡哥來了以後直奔我這裡,我給他倒酒瓶裡的酒,他喝了半杯,又跟我聊天,要是酒瓶裡有毒,他應該更早毒發才對。”

段燃被小丁說服了,於是不知道第幾次把看兇手的眼神投向我,他是認定了我就是下毒的兇手了。

我直覺全身發冷,面前似乎是死路一條。我不甘心啊,我明明是清白的,明明是喜歡王衡的,怎麼可能殺他?我喜歡的人死了,我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迫背上了殺害他的罪名,我何其冤枉?

“喬川,你怎麼看?”段燃問喬川,似乎喬川只要點頭,他馬上就會把我押解回警察局。

“喬偵探,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救救我,你是大偵探,只有你能為我洗清冤屈啦。”我把最後的希望傾注到喬川身上。

喬川用審視的眼光看了我片刻,又微微搖頭,一副迷惑的樣子,對段燃說:“段警長,我最近這陣子一直在百樂門醉生夢死,雖說大部分時間渾渾噩噩的,但畢竟是個偵探,多少對這裡的情勢也有些瞭解。我跟王衡有過兩次接觸,也觀察過他跟索菲亞。”

“你對他們的關係有所瞭解?”段燃問喬川,顯然是希望喬川能給出一個殺人動機,他就可以直接把我當做兇手交差了。

“是的,”喬川點頭,又看了一眼我,“據我的瞭解,索菲亞沒有殺害王衡的動機,相反,她喜歡王衡。”

要是換做以前,自己的小心思被人這樣當眾說出來,我肯定臉紅害羞,可現在我哪裡還顧得上那些?

“愛而不得,這不就是殺人動機嗎?”段燃反問。

“可是據我觀察,王衡也喜歡索菲亞。人的眼神和動作上的小細節不會騙人。我相信王衡對索菲亞也是有情的,只不過礙於他的經濟條件,不敢表白吧。”

剛剛還顧不得害羞的我,一聽這話,心痛得無以復加。王衡也喜歡我嗎?如果他沒死,也許我們會有一個結果?可為什麼,偏偏他就死了?

“段警長,我發現了一點端倪,請你多給我一點時間,我覺得這案子還有隱情。”喬川見段燃還是一副不贊同的樣子,乾脆直接大包大攬,“如果時間到了,我還是沒能給你一個滿意的推理,你再抓索菲亞不遲。”

“好吧,雖然你最近這段時間渾渾噩噩,但就像你說的,之前好歹也是個偵探,咱們還合作過。我就再信你一回,”段燃看喬川的眼神複雜,“那你說,你要多久?我們這麼多人,可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一個小時。”

“半個小時,最多了。正好這段時間,我們要徹底搜尋整個百樂門,相信毒藥應該就被藏在某處。但索菲亞我得暫時控制起來,不能讓她在這裡自由行動,以免她銷燬罪證。”

喬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我頗為失望,我本來是想要跟著喬川一起調查的,想著他可能會需要我隨時提供資訊。

“沒關係,”喬川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說,“你剛剛跟我說的全部我都記在腦子裡了,放心等我半小時,我有信心,這一次,我一定能夠抓到真兇。”

我被段燃的兩名手下帶到了一樓的一個角落,雖然身邊是兩個警察,但他們仍然怕我逃跑,把我銬住。此刻,我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喬川身上。

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喬川,彷彿偌大的百樂門中就只有他一個人。喬川先是又一次去到我們喝酒的酒桌前,仔仔細細地去觀察桌上的所有食物和酒杯,還時不常跟守在一旁的警察說話。

緊接著,喬川找了很多一樓的舞女和服務生說話。他沒有拿本子記錄,全憑大腦。

隨後,喬川又攔住了抬屍體的警察,讓他們放下屍體,他最後一次檢查屍體。

最後,喬川跟警察交涉後,又一一看過所有王衡的隨身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