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密室中的路人丙(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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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房子裡一目瞭然,除了一張桌子就是一具屍體,屍體倒在地上的血泊裡,看血流量必死無疑,他胸前早已經被血浸透,面無血色。屍體一旁是兇器,染血的匕首,另一旁是好幾包“清丙湯”。
整個房間裡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這說明幽靈殺手早已經離去。
見我還在觀察屋內情況,卞小山指著窗下的插銷和側面內部的門栓說:“你看,全都從裡面鎖得好好的,又是一個密室。這個幽靈殺手,了不得。”
的確,這次的密室比上次的更小,更加一目瞭然,這房子連煙囪都沒有,是更加純粹的密室。
“喬川!”遠處蘇采苓不滿地大叫。
我趕忙彎腰把已經陷入昏迷的李詩翠懶腰抱起。李詩翠養尊處優,又不用保持身材討好丈夫,比上一次在蘇家見面,整個人胖了一圈,我抱著還真有點吃力。
卞小山朝我不懷好意地笑,潛臺詞是:誰叫你跟人家是舊相識,這種體力活舍你其誰?
“對了,找個電話,通知局裡!”後方卞小山朝我大叫。
我跟蘇采苓一人抱著一個昏迷的人,一前一後進入了醫館的西醫部。穿白大褂的醫生一看我們這個架勢,趕緊引領著我們朝搶救室去。
終於,我和氣喘吁吁的蘇采苓把兩個昏迷的人交給了醫生。這一趟雖然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但畢竟我們是負重前行,走了至少兩分鐘,進到醫館裡又負重把人送進搶救室,又是一分鐘。三分鐘的負重行走已經讓蘇采苓累到氣息不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相對好很多,趕忙找到一部電話機,給盧昶打電話,通知他馬上帶人過來,我們找到了路人丙。
放下電話,我馬上折返回去。這個小小的密室,我還得仔細檢查一番。
遠遠地,我便望見卞小山已經不在原地。走近一看,好傢伙,卞小山這個心急的傢伙竟然已經打破了玻璃窗,伸手進去開了窗子的插銷,鑽窗進入了裡面。
果然,面對這樣的情景,卞小山這個警長跟我這個偵探一樣,都急於馬上檢查密室。
見我站在窗前,蹲在屍體旁檢查的卞小山站起身,“果然,死了有一陣子了。依我看,得有至少兩個小時以上,一刀捅在心臟上,失血速度很快。”
我的目光指向門栓,意思是我也要進去,但我要走門。
卞小山雙手都戴著手套,小心拉開門栓,開了門,沒好氣地說:“唉,現在甲乙丙都死了。咱們現在只有三條路。”
我大致看了屍體後一邊確認小屋沒有其他出口,沒有暗道機關,門窗鎖、框、合頁的情況一邊問:“哦?願聞其詳。”
“第一,你在今晚之前查明真相,破解雪地無腳印和兩個密室的謎題,我們抓到真兇,皆大歡喜;第二,你登報認慫,或者我們假借你的名義登報認慫,我跟盧局長也接受處分;第三,我們找個替罪羊,對外宣稱說他在殺害李裕璞的時候被我們發現,殺人後逃跑,我們追趕時擊斃了他,所以三個謎題都隨著他的死就此無解。”
“最後一條不行,真正的幽靈殺手不會接受這樣的結局,他還會繼續殺人。”這一點我非常肯定,幽靈殺手能夠製造出如此詭計謎題,還敢於挑戰我,自然是個心高氣傲的傢伙,他怎麼可能甘心被愚弄?他一定會更加氣憤,殺更多人。
“所以啊,就只有前面兩條路了。喬大偵探,你好好想想,選一還是選二。”卞小山彷彿置身事外,格外輕鬆。
“我自然會向第一個方向努力。”我嘴上這樣說,但心裡清楚,恐怕盧昶和卞小山更傾向於我選二,他們已經對幽靈殺手產生了認同感,不想抓到他,所以他們寧願讓我選二,然後把無能的罪責都推到我身上,他們倆儘量減少損失。受處分是肯定的,但應該不至於丟了鐵飯碗,烏紗帽。
說到底,他們還是關係更密切的利益共同體,而我只是個外人,是可以被犧牲的。想到這,我不由得氣憤難當,我發誓,這三個謎題我必須要破解,幽靈殺手,我必須要把他送進監獄,讓他知道挑釁我喬川是他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跟之前胡盼迎遇害的現場密室一樣,我沒有找到任何破綻。我能夠確定,剛剛我在外面透過窗子觀察,門鎖和窗鎖都在房間內部鎖得好好的。也就是說,兇手犯案之後不可能從房間裡出來。
如果說是死者李裕璞自己在遭到襲擊後退回房間,鎖了房間阻止兇手繼續追殺,那也不合理,因為門鎖和整個門上沒有任何血跡,門口的地面上也沒有滴落噴濺的血跡,沒有血腳印。
況且一刀直插心臟啊,真的還有力氣和時間關門鎖門嗎?自己體力不支倒地之後,還能自己拔出心臟上的匕首,加速失血速度,自己找死嗎?李裕璞是開醫館的,醫館裡還有西醫,他不知道拔刀等於找死嗎?
我的目光又望向桌上的電話。李裕璞在這間小房子裡賣紅丸,自然需要電話聯絡業務。如果他真的是退回房間鎖門阻止兇手繼續追殺,他應該馬上打電話吧?可電話機上一點血都沒有。
有力氣自己拔刀,而不去打電話求救近在咫尺的醫館?自然不可能。
如果是兇手刺中李裕璞心臟之後馬上拔刀把刀子丟進去,那他就更加不可能有力氣去鎖門了。
還有地上的清丙湯,好端端地擺在一旁,一看就是李裕璞倒地之後才擺上去的,三包摞放在地上,如果是之前就有,這麼狹小的空間肯定會被倒地的李裕璞給碰倒。
總之現場的狀況表現出的就是兇手殺人之後,拔出匕首,擺上清丙湯,把門窗都鎖上,然後像幽靈一樣穿牆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