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助小學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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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不找到這個無名女屍,證明苑家父子對苑宏發有殺人動機,案卷資料就缺了一環。”
“無名女屍肯定是要找的,就算沒有苑宏發的案子,也不能讓一個女人不明不白被埋在深山啊。哥,咱們怎麼找?唯一知道地點的苑宏發已經死了啊。那父子倆是絕對不會說的。”
“週末走一趟苑家村吧。也許有上了年紀的村民能夠提供點線索。”易文翰朝吉時投去徵詢意見的目光。
“去!”吉時打定主意,而且要帶著王翠豔的那本剪報一起過去。
第二天是週五,吉時又忍了一天,直到晚上下班才給易文翰發微信,問搜查苑家有沒有找到罪證。
他今晚不打算去市局,因為他已經跟自家小區的一位小鄰居的家長約好,晚上過去教孩子寫作文,然後順便讓這個讀小學四年級的女孩子幫忙看看王翠豔的剪報。
易文翰回覆微信:搜到跟監控中同款的衣服,洗過,實驗室正在加班化驗找殘留血跡;還有挖坑的摺疊鏟,正在化驗上面的泥土,和埋屍地點做同一比對。
吉時鬆了一口氣,他覺得以這對兒父子的智商不可能把罪證全部消除乾淨,他們這次遇到的對手是低智商罪犯。就算沒有自己直接把易文翰引到苑初心的家裡,以易文翰的能耐,查到那也是早晚的事兒。
只不過,如果沒有自己,沒有苑初心提到的無名女屍,易文翰很可能會錯失另一件久遠的命案。
吉時又跟易文翰約好了明早出發的時間,然後便帶著對小學女生的期望,下班回家。
四年級的小女孩作文不及格,父母為此著急上火。寫作文不像是其他科目,可速成,它需要一個過程,但是也有要領。
小學作文多以寫人記事為主,人和事身邊要多少有多少,缺的是作者對人和事的觀察和領悟。在有些孩子眼裡,作文根本沒啥可寫的,可有些孩子眼裡,能寫的太多,多到寫不過來。
吉時到了小學生家裡,先不急著跟孩子去說什麼寫好作文的幾大要素,什麼審題立意等等,他先是跟孩子父母聊了聊。讓父母在日常生活中幫孩子建立觀察生活,抒發感想的習慣。家長做好這一方面,可比簡單粗暴地花錢把孩子送進補習班有用得多。
可孩子的家長一聽這話,明顯為難。你讓他們給孩子花錢,他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你讓他們給孩子花時間花心思,他們就犯了難,他們更願意把時間和心思花在如果賺錢上,然後把錢送進補習老師的口袋裡。
反正跟家長能說的都說了,吉時便帶著他的剪報筆記本進入了小女孩的房間。
吉時快速閱讀女生的作文字,很快便發現了這孩子的問題所在: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這孩子沒有邏輯性,想到哪就寫到哪。吉時對症下藥,也用這種方式跟女孩聊了聊初中是什麼樣的,聽得小姑娘雲裡霧裡。
然後吉時又重新有條理地講述了一遍初中生活跟小學生活的不同,讓孩子茅塞頓開。
總是這一晚上,這一家三口算是大豐收了。現在就差吉時了。
小女孩來來回回翻看剪報十幾遍,有的時候停在一頁看了許久,有的時候又快速翻閱。
吉時皺眉,這孩子果然不會仔細去看新聞內容,頂多就看個標題。這樣真的能看出什麼來嗎?
“吉老師,”小女孩看了十幾分鍾,耐心耗盡,“我看出來了。”
“你看出什麼了?”吉時滿懷期望。
小女孩欲言又止,好像很為難,“是你說的,怎麼看都行,看出什麼都行,對吧?”
吉時的希望打了個五折,“是,不管看出什麼,你儘管大膽說。”
小女孩翻開了第一頁,用手掌在這一頁上方整體地劃過,說:“這是一個英文字母‘H’。”
“啊?”吉時的希望徹底破滅。
小女孩耐心解釋:“這個報紙貼的形狀就是字母H。”
吉時看了一眼,的確,這第一頁由三個新聞簡報組成,兩個是豎版的,中間夾著一個橫版的,你要非說它是“H”,也行。
小女孩又翻到第五頁,做了同樣的手勢,說:“這是字母B。”
吉時一看,這不是他之前誤以為的漢字“日”嘛。
小女孩見吉時不以為然,又往後翻,“這是C,這是O。”
吉時理解,現在小學生都學英文,這孩子如此聯想也是正常。可問題就在於,上世紀90年代,村裡鄉里的小學肯定沒有英語課啊,你要說王翠豔用剪報組成拼音的形狀還行。
吉時也本著對孩子的尊重低頭去看,的確,形狀上確實湊巧。但也只限於這幾頁的湊巧,翻看其他大部分頁碼,上面剪貼的形狀又亂又複雜,根本沒有規律。就算是拼音,也拼不出什麼來。
“好吧,謝謝你。”吉時掩飾失望,跟孩子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