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

看著瘤菌龐大的身軀消散成黑色的灰燼,白安曼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

半空中的梁瑀身體落回地面,屈膝蹲下,正用力的拉扯著那頂白色的羊毛卷發,牙齒緊咬,表情十分痛苦。

宋千帆的身影也從一塊碎冰中逐漸凝聚成型,快步來到梁瑀身邊,幫他一起摘假髮。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假髮順利取了下來,與此同時,梁瑀那顆佈滿細密疤痕的頭也密密麻麻的浮現出了數不清的小血滴,很快就凝聚在一起,順著疤痕的紋路流淌到臉上。

他疼得呲牙咧嘴,臉上卻笑開了花:“宋哥,咱們真把瘤菌幹掉了?這下子咱們不用抓那個丫頭,我就能晉升了,不光是我,你們三個也能晉升了,哈哈……”

宋千帆也笑了起來了,正要說話卻忽然腳下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梁瑀緊隨其後,也倒了下來。

原來是強化劑的藥效消失了。

“安曼,過來扶一下我們……”

宋千帆先前釋放能力時消耗的能量幾乎已經快要接近強化藥劑給他提升力量的臨界點,所以此時他連說話都覺得很勉強,聲音有氣無力,隨時都可能會陷入昏迷。

梁瑀使用了異化物,狀態比起他可能還要嚴重一些,三人中只有白安曼受到的副作用比較輕,雖然也會感到虛弱,但還不至於像他們兩個一樣連路都走不了。

“安曼……”

宋千帆遲遲沒有等到白安曼的回應,於是側過臉看向冰罩的方向,裡面空無一人。

原來白安曼已經走了出來,手裡正拿著繃帶和專門用於止血的藥膏,在距離兩人只有二十幾步遠的地方站著,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她沒有再繼續往前走。

看著白安曼的表情,宋千帆忽然覺得身下那層自己創造出來的冰塊有些涼,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轉動脖子,順著白安曼的視線看了過去。

一株不停抖動著的瘤菌正在緩慢的生長著,片刻後,一個纖瘦的人影撕裂了暗紅色的噁心瘤體,總裡面跳了出來。

他先是抖了抖紅袍上的噁心粘液,發現很難抖掉後有些嫌棄的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然後微微斜過頭,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宋千帆,線條柔美的臉上勾勒出了一抹計謀得逞的壞笑。

“騙到你了……”

……………………

“樹人化,魔滕衍生能力,以源生之力將血肉之軀轉化為樹人形態,同時使力量與生命力得到極大幅度增強,畏懼火焰,樹人化時遇到火焰會產生本能的畏懼心裡,且無法以疏導或自我安慰等情緒緩解恐懼……”

鄭潛眯著眼睛,重新熟悉了一遍腦海中忽然蹦出來的資訊,心裡有些高興的同時,還是忍不住有點犯惡心。

雖然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這能力強是強,但是不是有點費衣服啊。”

他回想起了“藍司祭”身上掛著布條,跪伏在那尊山羊雕像前的模樣,下意識的在大腦裡把自己光著屁股,身上掛著布條的模樣和“藍司祭”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嘖嘖,太噁心了。”

“啪……”

黑暗中,清脆的打火機聲響起,鄭潛眼前忽然竄起了一股火苗,火光搖曳中,王藝詩紅腫的眼睛被照映的異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