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仍然被自己緊握在手中的“打火機”,鄭潛心裡一陣後怕。

“要不要把它丟掉?”

他陷入了短暫的糾結,猶豫了幾秒鐘後,他還是默默把“打火機”放進了口袋裡。

沒辦法,這武器的威力實在是太誘人了,更何況這還是他拼了命才得到的戰利品,實在是捨不得扔掉。

“小農思想根深蒂固啊……”鄭潛自嘲了一句,忽然發現酒店對面的居民樓裡燈火通明。

雖然夜已經很深了,但紫蘭門酒店裡激烈的槍擊聲還是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

幾乎每一戶的窗戶裡都有腦袋探出,向他這裡張望。

“又要跑路了,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鄭潛在心底哀嘆了一聲。

離開紫蘭門酒店後,鄭潛沒有去醫院看母親,也沒有回外婆家的老宅,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他直接去了西郊的那家彩票站。

鄭潛的衣服因為和那三個邪教徒的戰鬥,基本已經變成了碎布條,身上的血跡雖然已經乾涸凝固,但是味道卻依舊有些刺鼻。

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乾脆沒有打車,選擇了步行。

一路上,鄭潛一直在回憶著自己今夜和邪教徒戰鬥過程中的種種細節。

拋開自己被刺客反殺不提,僅是與格鬥家和樹人在馬路上的那場戰鬥,其實就已經充分的暴露了自己身上的弱點。

比如對於菌絲的運用,為什麼一定要纏繞住敵人的腳踝呢?

直接把脖子給勒住,那效果不是更好嗎?

不……只勒脖子的話多少還是有些狹隘了,應該連帶著把整個腦袋都裹住才對。

想到這裡,鄭潛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明白,哪怕自己把菌絲玩出花來,面對今晚遇到的這三位邪教徒,唯一活下來的辦法也只能是靠捱揍拖延時間,依靠瘤菌的成長來間接殺死對方。

“要不然再試一試?”

他隔著褲子,摸了摸被他放進兜裡的“打火機”。

此時他正好行至一處僻靜的小路,道路兩側雖然有路燈,但是光線十分昏暗。

這種老舊的路燈都有一個通病,就是隻能照亮自己,不能照亮別人。

鄭潛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確認了附近沒有住戶,且這個時間段大機率不會有路人經過後,從兜裡掏出了“打火機”。

重新握住“打火機”後,鄭潛發現自己的情緒又莫名的激動起來,甚至還隱約的夾雜著一絲絲興奮。

“它在影響我的情緒。”

有了之前的教訓,鄭潛這一次十分謹慎,集中起了全部的精力,手指輕輕釦下扳機。

“嘭!”

地面泥土飛濺,險些崩到了鄭潛的嘴裡,他轉頭看向四周,發現並沒有出現黑影,情緒也沒有太強烈的變化。

於是他食指輕動,繼續扣下扳機。

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

終於,在開出第四槍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自己情緒上的變化—他開始對手裡的“打火機”產生強烈的依賴感,甚至生出了要一直把它握在手裡的奇葩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