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去青水灣嘛?”那車馬在轎子外問著,裡面的人回到道“是的,小哥”

青水灣

涼亭裡,那人頭帶斗笠,穿了一身黒,面容被遮的一絲看不見,她在石子路不遠處看見人來了,趕緊一路小跑至亭口。

“這是你要的卷宗,你且看了給我”他袖口裡拿出一用紅線卷好的卷宗,墨鈺一臉激動的從他手裡的,少女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掌心,面紗下的臉發紅,心裡蓬蓬的亂跳。

她拿著卷宗既開心,又害怕開啟,因為一旦看到了真相,那麼她和雷冥再也回不到從前,可等了這麼多年的墨家人,權衡利弊得失之下,墨鈺輕輕扯下紅繩握入手中。

泛黃的卷宗好像一位占卜師一樣,雙手抓著卷宗看見了她父親的名字,再接下來就是案發時間的人和地點。

捲上寫道“雲水國十年前,禮部尚書墨期,工部侍郎雷捷,兩人奉命休建秀女宮殿,一場雨夜,房屋坍塌,秀女死傷無數,經過工部侍郎有人證物證合一,證出禮部尚書貪汙官銀,現朕下令株連九族,念他平日盡心盡力為國為民,特准發配女兒墨鈺,兒子墨影去邊陲當勞役”

她盯著白紙黑字,本來可以再信任雷冥,自己騙自己人不是他殺的,是他爹殺的,和他沒關係,可當現實擺在眼前時卻沒有勇氣去面對。

墨鈺將卷宗放在石桌上,低頭向那人拜了謝“多謝公子告知,我先走了,這是你的腰牌”

那人收了腰牌撞進袖口裡,便說了句“若是心裡難過,便哭出來,別憋著,有我在,我會陪著你一直在。”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她轉身時眼裡都是淚,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丟了魂一樣跌跌撞撞的出了青水灣。

那人收了卷宗丟入袖口時,從樹林裡出來一個人對他道“值得嘛!為了一個根本不會看你一眼的人”

“值得,雖然我們無數次的擦肩而過,只願她回頭一次看看在原地等待的我”那人在斗笠裡感嘆,又瞅了瞅身旁的人。

女人收了卷宗,拉著他進一片樹林裡。

幾個月後

楊府的那座古宅外,墨鈺瞧著僕人踩在梯子上摘下牌匾,重新掛上林宅的牌匾。

“大哥,我問下,這牌匾怎麼換了”墨鈺本想著感謝楊昊上次調查案卷的幫忙,特地抽空過來瞅瞅,結果就是這一番景象。

“你不知道嘛!楊大人搬走了,不對,不對,應該現在叫楊駙馬爺,這會兒子估計在雲水國國都水城郡主府裡,這府給新上任的官”那僕人多了嘴,而墨鈺聽著他的回答,有點驚訝,不過數月便換了官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自從那日離開涼亭,她也心裡看的通透,活的明白了,人情冷暖自知,沒有一塵不變的愛,也沒有一塵不變的人,所以她放手一搏打算復仇,不論最後是他死我活,還是魚死網破,從前的人和事,也早就該消失在那段歲月裡。

“多謝大哥”墨鈺握拳俯身一拜,她轉身朝青瀘外走去,等了這麼年,成拜在此一舉,畢竟她饒過雷冥,而他的親人墨影卻不會,等待的雷冥將會是一場放縱,還是一場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