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苓所描述的是一位縮在牆角的傢伙,而剛才這位很顯然是正大光明地從正門走進來的。按照這樣的情況,我只能猜測敵人有兩位,一人吸引他們五人注意,另一個去做那所謂的“真正的目的”。

“唐苓,那個人有沒有帶著炸彈之類的爆炸物?”我向剛變回人形的唐苓問道。

“沒有。”

“那就得小心了,他的能力很有可能和爆炸有關。”

唐苓疑惑地歪了歪頭,不解地問:“為什麼?”

我故作玄虛地笑了笑,起碼還是得給唐苓留下一點帥氣的印象。

“你想想,要是你奉命來將第三組織剷除,最簡單的辦法是什麼?”

唐苓咬著嘴唇思索了幾秒,變展開眉頭:“我懂了。”

人們所懼怕的並不是第三組織中的任何一個人,相反,他們連第三組織的人數都只是猜測。他們所懼怕的,只不過是這幢建築物而已。

靠近這幢建築物就會收到詛咒,這幢建築物裡住著惡魔……這些傳聞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這幢建築物”的條件上展開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幢別墅已經成了第三組織的代表物,比屋內的五人所代表的分量還多得多。

要是有一天,人們驚訝地發現,這幢別墅被破壞地一片狼藉,會怎麼想?

是的,“第三組織被打敗了!”

根本就不需要正面將那五人打敗,只需在這毫無反抗力的建築物上動點手腳,人們對第三組織所建立起來的畏懼就會在一瞬間瓦解。

所以我才推斷,那個不知名的入侵者或許擁有爆炸能力,起碼他擁有在短時間內將一座建築物摧毀的能力。

到時候,只要青牙放出訊息,聲稱第三組織是他們打敗的,那些畏懼就會加倍轉移到青牙頭上。到了那時,本就被壓制的反抗團將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整個光言市差不多就已經大局已定了。

真打得了一手好算盤!

只可惜你漏算了“我們”這一個變數。

我跑到後草坪處,一腳踢開了面前舊倉庫的大門,一時間塵土飛揚,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果不其然,在陽光的盡頭,一個身材矮小的傢伙蹲在牆角處,他一隻手扶著牆壁,一面緩慢地念叨著什麼。

陽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那傢伙身上,他的全貌在一瞬間顯露地一清二楚。

只可惜那傢伙戴著一個黑口罩,頭上還頂著一個大大的黑帽子,我根本無法將他的面部特徵給記下來。他那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的陽光給照射地眯了起來,但絲毫掩飾不了他的驚恐。

他驚慌地把手從牆壁上伸了回去,隨即,一連串火光帶著微小的爆炸聲以他為中心向四處蔓延。火光雖不大,但只要它所觸及到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片焦黑,散發著難聞的塑膠燒糊的味道。要是被這玩意兒燒到了,絕對不會好受。

我只好止住向那傢伙走過去的腳步,連忙向後退去。突然,爆炸止住了,只留下一片焦黑的殘留物。奇怪的是,那正是一個極為工整的圓形,那傢伙正好站在圓心處。

“這……這只是一次警告,我……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可以的話,請你們離開!”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口罩裡冒了出來。

怎麼看也是意外吧?我暗罵著給這小子派任務的上級,給一個小孩子安排這種任務,是打著讓人下不了手的主意嗎?

“要是你的目的是摧毀這幢建築物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這東西對某個人來說意義重大。”

唐苓撇了撇嘴,暗暗嘀咕了一聲“又在多管閒事”。

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拒絕,將手狠狠拍在牆壁上。

“你們要是踏入了這片焦土之中,就會被我的爆炸層瞬間覆蓋。只要我想,一連串爆炸就會在你們的面板上發生,別讓我那麼做!”

這時我才看到,他所呆的那片牆壁有個特殊之處:只有那片牆壁,有幾道蔓延到屋頂的裂縫。

這口罩男的能力我一時間也清楚了。他剛剛一直在用手撫摸著牆壁,想必是在向四周黏上一層類似於火藥的小型爆炸物,而一當我們靠近,他就會迅速引爆剛剛附著在物體上的爆炸物,引起一連串爆炸。

這層爆炸物似乎只能依附於固體上,而且,他自己竟完全不受爆炸物的波及。這讓我想起上次那位“蜘蛛”,那也是一位不會被自己能力所影響的人。

看來他的目的,是將爆炸物從縫隙處蔓延到整幢別墅,然後做到一瞬間將別墅炸燬的效果。看樣子,這層爆炸物需要時間才能蔓延至足夠的距離。

“你們青牙就只會玩這種把戲嗎?”我一面嘲諷,一面想著解決事態的方法。

當務之急不是將他打敗,而是把他的能力從牆壁處移開,不然的話,不一會兒整幢別墅就會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別把我和那群廢物相提並論!”他扯著嗓子大吼道。“青牙”一次對他來說似乎極具侮辱性。

咦,這傢伙不是青牙的人?

算了,不管是不是青牙的人,現在他只有一個身份:“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