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只有接觸過吊墜的人才能被你附體,對吧?”我冷不丁地朝在一旁的張栲榆問道。

張栲榆被這麼一問,像個雕塑一樣愣在那裡。在那一瞬間,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了不少。

他開始瘋狂地大笑起來。

“你怕接觸吊墜這件事,也是在演戲。”

“你根本的目的是想讓張栲榆觸碰吊墜,從而佔據他的身體。”

“讓我猜一猜,要是我沒發現的話,接下來你會慫恿我把唐苓脖子上的吊墜摘下來,然後佔據我的身體,對吧?”

張栲榆笑得趴倒在地,狠命地錘著地板,彷彿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不錯,不錯……竟然猜對了。你比剛才那小子要強一些。那被人牽著走還渾然不知沾沾自喜的樣子,真的太搞笑了,我幾次差點兒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我靜靜地看著“張栲榆”那瘋狂的舉動,一時間,整個大廳都充斥著他那噁心的笑聲。

“但是,就算你意識到了,又有什麼用呢?把我給打一頓出氣?還是索性把吊墜給砸了?”

他突然抬高了語氣,無比驕傲地說:“我的能力是無敵的!你早在最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良久,我垂下了頭:“是,你贏了。我現在能問你個問題嗎?就作為…勝利者的憐憫,好嗎?”

“張栲榆”嘲諷道:“沒見過失敗者還要談條件的。”

“也罷,你畢竟知道了我的能力,我還是挺佩服你的。有什麼沒搞清楚的地方就問吧,你有這個資格。”

“謝了,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你打算幹什麼?”

他似乎並沒有意料到我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不瞞你說,我幾天前還是個普通的學生。那天異變發生的時候我暈過去了,醒來就發現我被困在了這顆吊墜裡。直到有個傻帽快遞員不小心撿到了吊墜……”

“之後嘛,我只想找到我原來的身體,在找到我的身體前,必須得借用一下某個人的身體一段時間咯。”

“那讓我和你現在佔據身體的那位交換,也沒什麼關係吧。”

他被勾起了興致,朝我走近了幾步:“我可以理解為,你會代替這位被困在吊墜裡,把身體借給一個可能永遠也不會還的人嗎?”

“正是如此。”

“沒想到啊,都這個年代了,還有這種爛好人存在……稀奇稀奇。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兒上,我答應你的要求。順便說一句,吊墜最多隻能容納一個人的靈魂。也就是說,和你交換身體的一瞬間,這具身體的靈魂會馬上從吊墜裡回到屬於他的身體裡,昏迷幾個小時就會醒過來。”

我走到唐苓的身邊,緩緩地把她脖子上的吊墜取下來。那冰冷的觸感讓我想馬上把它扔掉。我握住那塊血紅的水滴吊墜,細細地摩挲著。

這種觸感……還算得上是塊好石頭。

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滿全身,我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了“我”正注視著我,幸災樂禍地說:“怎麼樣?這吊墜裡面不錯吧?”

這就是吊墜裡嗎?我環視四周,除了平時所看的東西都變大了以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伸出雙手,它已經變成了透明的淡藍色,這讓我想起了被我所標記的物體散發的微弱光芒。

我摸了摸這牢籠的四周,驚奇地發現,這裡的空間還算不上小,就和張栲榆家的臥室差不多大。透明的牆壁摸起來涼涼的,和水滴吊墜是一個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