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威遠心裡一驚,自己的內心深處,為什麼會認為這個小仙女是自己的呢?

床榻上的無憂突然睜開了黑水晶一樣的眼睛,她看著床前那個黑色錦衣,臉龐英俊的男子,心裡依然很是迷亂。

她輕輕起了床,沒有驚醒花捲兒,回頭又仔細將花捲兒的被子蓋好。

此刻無憂站到了寧威遠面前,她仰起頭看著寧威遠,他長得很高,神情裡永遠帶著一份落寞。

“幾天不見,你怎麼輕減了這許多?”寧威遠低聲說道。

無憂一身白袍,黑黑的長髮如一道瀑布垂在身後,長睫毛忽閃忽閃,似乎要哭了出來。

十月的夜晚,涼意襲人,寧威遠拿了一件披風,輕輕披到了無憂身上。

無憂雙手緊緊的握著披風,“我想要一些蒙汗藥。”

“你要這個做什麼?”寧威遠問道。

“我,我不想讓師傅去藏書閣!”無憂說道。

“那你可以跟師傅直接說,不必要用蒙汗藥的。”

無憂無奈,只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寧威遠。

當寧威遠聽到,無憂訴說的那個夢境,那一輪巨大的紅月幻化的獨眼,無數步履蹣跚的白骨,不由凜然心驚。

他想起了安安陪在自己身邊最後的時光,安安告訴過自己,她夢見了可怕的紅月獨眼。

當時的寧威遠壓力巨大,整個人也處在崩潰的邊緣,聽了安安的訴說,也只是敷衍了兩句。

如果當時多關心安安,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巨大的內疚佔據了寧威遠的心。紅月獨眼會和安安的死有關係嗎?

“你師傅決定了去藏書閣的日子嗎?”寧威遠問道。

“師傅說三日後去,他正好一個靈脩結束。”無憂蒼白著小臉說道。

“那明天早上朕和你一起去吧。”寧威遠說道。

無憂一時沒明白過來,她呆呆地看著寧威遠。

“你既然可以用靈力跳躍到大正皇宮,那也應該可以帶朕一起跳躍回去,朕陪你去藏書閣一探究竟。”

“我不確定。我靈脩學的不好。”無憂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你盡力試試吧,反正有朕陪在你身邊,見機行事吧。”

“那裡並非人類的世界,對你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勸說師傅不要去。”無憂擔心地說道。

“所以你就要對你師傅用蒙汗藥?”寧威遠倒是有點羨慕無憂的師傅,有這樣一個實心實意的傻徒弟。

...

...

無憂和寧威遠出現在力佈雪山的西陵神殿,朝陽萬丈霞光中西陵神殿,莊嚴巍峨,縹緲如九天之上的天宮。

寧威遠看著腳下的青石板路,不由暗用內力,才確定不是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