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護士跑了進來,氣呼呼地將那個男人向外推!“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不讓你進你鬧著要進,進來了你就逼人家籤《離婚協議》,你知不知道王若薇剛撿了一條命回來!!”

一個戴著口罩的大夫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那個奶油男人,“病人才清醒,不能受刺激,麻煩你出去!”

那個男人悻悻地看了一眼安安,將離婚協議放在了床頭櫃上走了。

那個瘦高個大夫走到了安安的床頭,拿起聽診器要給安安檢查。安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那個孩子呢?”

“那個有腦積水的孩子嗎?”護士說道,“你說啊,這什麼人都有,孩子生病了往醫院一扔,家長人不見了!你說氣不氣人?”

“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安安著急地問道。

“還能怎麼樣?治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還好,算他命大,正好我們腦外科主任在,親自給那孩子做的手術。”小護士的嗓音很好聽,說話嘎嘣嘎嘣脆。。

“還是我們這位胡大夫把那孩子抱到手術室的。”小護士指了指床邊的瘦高個大夫。

安安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胡大夫的手,不由臉一紅,鬆開了手。

“謝謝啊,我想去看看孩子。”安安有點累了,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你自己還是病人,好好休息吧。”胡大夫說道,“你去也看不見的,ICU不給見的,轉到普通病房才讓。”

...

...

半夜安安偷偷溜出了病房,她要去看看花捲兒。花捲兒不是普通的孩子,他醒過來如果不能理解這個世界怎麼辦?

安安扶著牆上的扶手,慢慢的走著,頭眩暈的很厲害。這是時空穿越的後遺症嗎?

這裡的佈局好熟悉,安安越發覺得,這就是以前她工作的那家醫院。

進了電梯,安安等了半天,才想起來要按按鈕!這樣穿來穿去,感覺自己都弱智了。

她走到了重症監護室,護士們進進出出,正在忙碌著。安安躲到了拐角那裡。

她扶著牆站著,明明知道花捲沒那麼快醒過來,她也想守在他身邊。

突然安安被對面牆上的玻璃窗吸引了,她慢慢湊上去仔細看著。

櫥窗裡貼著很多工作人員的照片。往事突然像開啟了閘門,向她湧了過來!這些人她都認得呀。

安安細細的打量著他們,自己離開這個世界,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啦?他們的臉上都有了時間的痕跡。安安的眼睛溢滿了淚水。

“王若薇,你怎麼在這兒?”一個男生溫和的說。

這是那個胡醫生的聲音,安安慢慢轉過滿是淚水的臉,看著胡醫生。

突然她楞住了,眼前這個胡醫生她認得!他們倆一起進了這家醫院工作,她是出了名的女書呆子,而他是出了名的男書呆子。

“你就是胡醫生呀!”安然笑了起來。

“是啊!”胡醫生有點糊塗。

“我放心不下那個孩子,想來看看他!”安安說道。

“是啊,那孩子挺可憐的,做這麼大的手術也沒家裡人陪著。”胡醫生說道。

“你在這裡等沒用的,那孩子還沒從麻醉中清醒過來!”

“可是......”安安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不捨。

胡醫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箇舊手機,連著充電器,一起塞到了安安手裡。

“你昏迷了半年了,估計你沒手機用了,我剛才回宿舍找到一箇舊的,你先用著吧,那孩子醒了,我就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