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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寧威遠帶著安安和花捲兒去了京郊的溫泉。

花捲兒鬧著要學游泳,這可是個累人的運動,回城的路上,花捲兒就困的眼睛睜不開。

寧威遠將花捲兒窩在自己胸前,用披風小心擋好,龔寧想將花捲兒抱進安安坐的馬車,寧威遠示意不必了,他很享受幼子在懷的感覺。

御駕車隊經過,黑壓壓跪了一地老百姓,其中有一隊囚犯也跪在了道路兩邊。

這是從滇國前線俘獲的重要將領,經過那麼遠的跋涉,這群戰俘衣衫襤褸,面容枯槁,腳上的鞋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其中一個漢子偷偷抬起而來頭,他仇恨地看著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寧威遠,都是這個反賊崽子害的自己國破家亡,妻離子散!

他偷偷拔出而來藏在腰間的軟劍,騰空而起,今天就是拼的同歸已盡他也要殺了這個死敵。

寧威遠看見了他,刺客就在自己馬邊躍起,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身邊的龔寧大驚,手臂上的袖箭激射而出,射在刺客的手腕上,刺客手上的軟劍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那邊馬車裡的安安,已然騰空而出,她落到寧威遠的馬前,看著他披風上漸漸擴大的血斑,痴痴呆呆地愣住了。

寧威遠顫抖的手揭開了披風,花捲兒的手無力耷拉了下來,花捲兒替他擋了一劍!

寧威遠大吼一聲,將花捲兒交到安安手裡,急縱下馬,渾身衣袍鼓盪,雙眼通紅,手中長劍寒光閃耀,他甚至都沒有呼喚虎豹騎,此刻他的眼裡唯有殺戮。

安安抱著花捲兒看著隊伍中的一人,她大喊了起來,“威遠,不要殺他!”

可是已經瘋魔了的寧威遠,那裡還聽得見她的話,等寧威遠停下來的時候,那隊戰俘早已全部倒在了血泊中,不會再有一個活人了。

安安滿面是淚地看著地上的一個戰俘,這個人竟然是老顧,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的老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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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園裡,花捲兒依然在昏迷中,長劍刺中了他的肚腹,幸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

安安做了一個簡易的輸血裝置,示意寧威遠過來,揭開他的衣袖,手中的管針就要刺入他的上臂的靜脈血管。

龔寧連忙攔住,陛下千金之軀,如何能夠?

寧威遠示意他無事。

“那抽我的血給花捲兒吧!”龔寧哀求道。

“不行,龔將軍,威遠是花捲兒的親生父親,只有他的血才能給花捲兒用!”

安安將管針插了進去,紅色的血液靜靜地流入了花捲兒的體內。

花捲兒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

寧威遠寸步不離花捲兒,不眠不休的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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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寧起身,去院子裡找安安。碧藍的星空下,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顆紫藤花架下,紫藤花如雪飄飄灑灑落在了她的肩頭、她的髮髻上......

聽到有人到來,安安抬起了眼睛,滿滿的都是淚水。

龔寧心裡有點疼,他單膝給安安行了一禮,“堂主大人,您別傷心,老顧的屍體末將已經送到了天清寺,已經妥為安葬了!”

“龔將軍,我這裡好痛,老顧待我就像親生女兒,沒有他,我肯定已經死了!”安安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第二天,侍衛來報,不知為什麼院子裡那株紫藤竟然枯死了。